马季礼在围观的人群中七零八碎的拼凑出了真相。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有些怜惜她遭受的变故和打击。
那个承恩伯简直不是人,亲生的女儿难道比不上一个假货?
马季礼为纪姑娘感到不值。
纪青青这会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纪清柔去坟前给纪老四夫妻磕三个头,烧几张纸这么简单。
然而纪清柔却仿佛受了天大的折辱,打死不从。
她一把推开了纪青青,咬牙切齿的骂道:“少装出这副孝子贤孙的嘴脸来骗人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纪青青,你故意拦我马车找我吵闹,不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好凸显你的孝顺么?
你既然想要当孝女,你去当啊,拉着我作甚?
我纪清柔这辈子只认承恩伯夫妇做我的爹娘,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丢下这话,纪清柔恶狠狠的剜了纪青青一眼,在婢女的搀扶下,逃离般钻进了车厢里,急吼吼的喊着护卫快些赶车离开。
纪青青没想到纪清柔的心会这么硬这么狠。
只是让她去给爹娘上柱香送他们最后一程而已,难道就这么难,这么委屈么?
纪青青望着绝尘离去的马车,一滴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有好心人吃完瓜临走前,还劝纪青青节哀。
纪青青苦笑着道了声谢谢。
转过身的时候,一道禅竹般挺拔清隽的身影,钻进了她的眼帘。
纪青青脚步一顿,眨了眨眼,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后,试探着唤了一声‘马公子’。
马季礼有点拘谨的笑了笑,冲纪青青点了下头。
“纪姑娘,你还记得我啊?”
纪青青说:“马大娘和马公子的救命之恩,青青此生没齿难忘。”
马季礼还不太习惯被人一口一个公子的唤着,忙说:“纪姑娘,你叫我季礼或者马五便好了。
叫公子,我听着怪不习惯的。”
直接唤一个男人的名字,纪青青觉得太亲密了。
直接按排名唤他马五,又显得有些随意。
纪青青莞尔一笑,对马季礼说:“我还是唤你马大哥吧!”
马季礼觉得无所谓,“马大哥就马大哥,你叫着习惯就行。”
这话说出口,马季礼才觉得‘习惯’这词有些不太合适。
他有点紧张的补充道:“纪姑娘,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纪青青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大,笑着说:“马大哥,我知道。
你和马大娘都是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马季礼,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跟纪青青说点什么。
纪青青捏着袖袋里的钱袋子,犹豫着要不要把上次从马大娘手里拿的那十文钱还回去。
那十文钱,她没有花,一直留着,也一直贴身带着。
当时,杨梅给她的那十文钱,于她而言是新生,是支撑着她努力找到养父母的精神支柱。
所以,纪青青再饿也没有舍得拿出两文钱买个包子吃。
进了县城后,饿着肚子在东市找了份洗衣的活,攒了一点钱后,这才去锦州府寻找她的养父母。
纪青青刚决定要把铜钱拿出来给马季礼,便听到马季礼惊呼了一声。
“马大哥,你怎么了?”纪青青松开捏袖袋的手,一脸担心询问道。
马季礼懊恼的说:“我的毛驴不见了!
不知道是它自己跑掉了还是被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
纪青青四下环顾,眼眸灵动的扫视着周围。
“啊,我看到了,在那儿是不是?
马大哥你快看看,那头毛驴是不是你的?”纪青青指着一个方向问道。
马季礼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