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酒对书房发生的事情自然是门清的。
当他知道马叔明掉坑的时候,说实话,还真的挺失望。
但最后面马叔明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让他觉得多少还能再抢救一下。
马叔明找到老祭酒的时候,他正在喝茶。
马叔明二话不说,撩起袍角就跪了下去,额头贴地。
“马秀才这是作甚?”老祭酒佯装惊讶。
马叔明慢慢抬起头来,俊脸上满是愧悔和内疚。
他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刚刚在书房中做的混账事都告诉了老祭酒。
阐述的时候,他又体验了一遍刚刚事情发生后的心路历程。
越发为自己的所为感到不齿,也为自己被几次三番的算计而深深懊悔。
一个赵茯苓并不能让马叔明对女人这种生物失去兴趣。
可连小樱这样一个看着甜美可人的小姑娘,竟也表里不一,如此有心机手段......
马叔明内心生出一股厌恶,脑中不自觉的闪过一句话: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今日之教训,他要永远铭记在心里。
日后,更是要远离心机女,绝不能再叫这些不怀好意的贱人有机会算计他!
... ...
对于秀才儿子正在经历的事情,杨梅他们一无所知。
中午,她和俩儿子在杨老汉家中用午饭,饭菜都是杨梅做的。
等吃过午饭后,杨梅就让马仲兴去找了附近两个村民过来帮杨老汉翻修茅草屋顶。
杨老汉不舍得让杨梅花钱,使劲儿拦着,可最终也没有拗得过堂侄女的一片好意。
中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杨老汉已经知道杨梅母子几个早就跟杨霄那个老匹夫认识了。
但杨老汉不清楚他们彼此之间是否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好几次杨老汉都想要开口询问,可又怕惹杨梅怀疑。
然而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梅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堂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咱可是一家人,有啥事您直接说出来。”杨梅笑道。
杨老汉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们咋会认识杨霄那老匹夫?”
“杨霄?”杨梅说:“堂舅,你问的是那位老先生吧?”
杨梅一直管老祭酒喊‘老先生’,还真不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
杨老汉点头。
“杨霄从前可是大官,从咱西河村科举入仕上去的。
这老匹夫是个自私自利的,自己飞黄腾达了,到了京城去当官,就一直没再回乡里。
呸,他要是一辈子不回来,我还敬他有骨气。
这老了老了,居然舔着张老脸又回西河村养老了。
说什么荣退回来颐养天年,呸!”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咋不死外面呢?
杨老汉内心的OS杨梅听不到。
要不是这会儿听杨老汉说起,她还真不知道老先生居然还是致仕荣退的大官。
杨梅略显吃惊,问杨老汉:“堂舅,您知道那位老先生原来是什么品级的大官么?
之前我听叔明说他在书院那边讲过学。
叔明对他推崇备至,一直想要找机会拜入他门下。”
杨梅心想着,京城的芝麻绿豆官都是顶顶了不得的,更何况是大官?
这位杨老先生在京城待了那么长时间,对时政上的东西,肯定有独到的见解。
秀才儿子要是能得他指点学问,自是大有裨益。
就是不知道今日老先生留下秀才儿子,是否也有考校收徒的心思呢?
杨老汉脸色一阵古怪。
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说好了。
只能说,血缘这种东西很玄妙,是上天安排注定好的缘分,人为就算有办法干预,也是一时的。
杨老汉不准备说破实情,也不打算伸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