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看着邢十。
“当初邢三桂关在牢中,常常在梦中念起你的名字,直到临死时,他望着北方,呼喊的还是吾儿、吾儿!”
“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有情有义的英豪,竟收了一个白眼狼做义子,竟连为父上坟都不愿意。”
说完,赵正望着舔着虎崽的虎妞,偷了一首诗经的作品念了起来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诗句念得借物喻人,声情并茂,连几名夜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陈文宝更是被这首诗震惊得赞叹不止,暗暗嗫嚅。
“天下无不是父母,陛下虽然平时埋怨先帝,但心里也一定非常想念他吧,不然怎么会作出这样情感真挚、感人肺腑的诗句来……”
赵正在陈文宝心中的高度再次攀升,这是他见过最至孝之人!
赵正不知陈文宝的心思,他念完诗后,故作愤懑地盯着邢十,心底却泛起了嘀咕。
“他娘的,不会念错吧?前生为了在高档场所装笔,背了《诗经》不少诗,但这首到现在还不太熟练……哭了!呼~看来没念错!”
赵正看到邢十开始涕泗横流,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看到邢十身后,陈文宝投来热忱脉脉的目光。
诶?这老和尚为嘛色眯眯地看着朕?有病吧。
赵正给了陈文宝一个中指,便耐心等待起来。
他知道,邢十这次一定会缴械!
没人再说话,周围只听到火焰被风鼓吹的声音和邢十呜呜呜的哭声。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一名夜杀来到赵正身边,轻声提醒。
赵正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很清楚,逃走的敌人随时可能带来更多的敌人!
但他看了一眼对面痛苦的邢十,还是摆摆手。
“再等等!”
赵正不相信自己这套组合拳下来,邢十还能抗住,对方只是需要多
。一点时间。
虽然他也快没耐心了。
赵正也是没办法。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如果他不把快点把内鬼从身边拔出来,以后干任何事他便要提防身边人。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终于,就在赵正要彻底失去耐心时,邢十开了口。
“赵正!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是不是我说出出卖你的人是谁,你就能放过我,把义父墓地告诉我?”
“那是当然!”赵正猛一点头,情真意切。
“你如此孝顺,又如此优秀,乃是世间难得的良才,朕笼络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骗你呢?”
“如果你愿意,做我儿子吧,啊呸,做我臣子吧!”
说完还使劲挤出几抹泪花。
邢十听完,苦笑摇摇头。
“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只要你告诉我义父的坟在哪。”
说完,把心一横,邢十从怀里掏出一张边缘烧了一点的的信纸。
“这是我家丞……我家老爷给我的密信,是你说的那个内鬼给的他。”
“老爷让我看完烧掉,但我想老爷既然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我,必是对我非常信任,这对我乃是无上殊荣。”
“所以我就把扔进火炉的信纸又取出来,想着日后留个纪念,到老了后可以当做炫耀的本钱!”
呵呵,这脑回路,果然是个大聪明!
赵正心里想笑,吴太吉那么谨慎的家伙,怎会让这样的蠢材当暗影的首领?
其实赵正误会了。
吴太吉是因为事情紧急,没来得及写信,便让人直接把密信交给了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