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夜杀汇报给赵正的情况。
是那个叫如老的面具男,和梁印新的部分对话内容。
面具男只言片语,并没透露太多信息。
赵正是如何笃定,此人是某个世家的当家人呢?
“朕给你们解释!”
赵正望着如老逃跑的方向,冷冷一笑。
“夜杀把二人的对话完美复刻,你们都听到了。”
“这个叫如老的杂毛在和梁印新说话时,所用第一人称主语,一直都是‘我们’,而非是是‘我’”
“这说明什么?”
赵正环顾几人,自己给了答案:“至少说明两点。”
“第一,主谋有多人。”
“第二,此人是主谋之一。”
“陛下是怎么看出来的?”周福还是没听明白。
赵正继续冷笑:“你们可还记得此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的计划是百姓暴乱’”
“你们换位思考。”
“如果此人只是被指派来的一个手下。”
“他会这样说吗?”
“微臣懂了!”傅景明最先明白过来。
“若是只是幕后指使派来的一个手下人,应该说‘老爷的计划是百姓暴乱’或是‘家主的计划是百姓暴乱’更合乎道理。”
此处的“道理”二字,后代被称呼为“逻辑。”
古代和后代不同,下人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地,称呼上都会和家主划分开,除非两人有矛盾。
就好比忠臣在背后称呼赵正为陛下,奸臣称呼为狗皇帝,类似的道理。
傅景明说完,其他几人恍然大悟,朝傅景明头去赞叹目光。
不愧是学生遍及四海的名家,脑子转得就是快。
陈文宝倒有些不以为然:“陛下,也有可能此人极其谨慎,不想让梁印新揣摩出什么,故意这样说的呢?”
赵正依然肯定:“此概率极低,因为杀手没必要在一个被杀的人面前演戏。”
“相反,此人在准备杀害梁印新钱,说了许多秘密。”
说到这里,赵正眼中透出可惜之色。
如果梁印新当时多套路下面具男,对方定会说出更多内幕消息,甚至说出真实身份也说不定。
抛去杂思,赵正厉声道。
“范家名存实亡,此人不可能是范家人。”
“所以,只可能是吴家、项家、王家,这三家的高层人员。”
“让夜杀着重调查这些人,便很快会有结果!”
赵正经过这一系列推算,把夜杀的搜查目标足足缩小百倍。
震的傅景明几人,讶然失色。
他们真没想到,赵正不光是位出色的政治家、军事家、发明家,还是个善于推理的刑侦家!
难怪方才张龙没追到面具男,赵正丝毫不着急。
而就在赵正推算出如老的大约身份后,太医从寝室急忙跑了出来。
“陛下,梁大人醒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闭上了嘴,脸色凝重至极,不约而同看向赵正。
赵正面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表情。
但任谁都知道这般平静下,隐藏着多么肆虐疯狂的情绪!
傅景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和傅景明在北方灾荒最困难时期,并肩作战,感情非是常人可懂。
但此时,他连半分为梁印新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对,就是不敢!
赵正的威压和良心的控诉,各占一半。
“你们在此等候!”
赵正沉声说了句,只带周福走进房中。
望着赵正沉重的背影,傅景明一声长叹仰天,怒眸噙满泪花。
“子惜呀子惜!你好糊涂,好糊涂啊!!!”
房中,床榻前。
赵正望着床上的梁印新,把玩着手中的宝剑,两人久久无声。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