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变成这般,百官也看明白了。
这一场宴席,根本就是皇帝为给自己兄弟晋王报仇而设得!
便不再逗留,识趣的告辞,离开。
眨眼间,诺大的宴席,只剩下赵正和张龙赵虎等心腹众臣。
“怎么样协儿?正哥给你找回了场子,爽了吧?”
赵正边说,边拉着赵协跟自己的同席而坐。
赵协却“哇”的一声,突然大哭起来。
“皇兄!你为协儿做的这一切,协儿这辈子都不会忘却!不!三辈子都不会忘却!”
“靠!”赵正突然给了他一拳,咧嘴大笑:
“搞这些不是生分了?你我兄弟便如小时候一样,你也不用叫我皇兄,如小时候那样叫我正哥便好!”
说罢,亲自给赵协满上一杯酒,口气语重心长,道:
“不过你小子倒还有些傲骨,这点随你哥……你记住了,今后不管谁招惹你,都不要服输!干得过要干!干不过也要干!实在不行,还有正哥我兜着!”
赵正一番话,哪儿像是皇帝,根本就是农家百姓心疼弟弟的大哥哥,竟然听得周福张龙等人眼眶微微湿润。
赵协眼眶也红了,不过很快他就擦干眼泪笑起来,撕下一根鹅腿递给赵正,端过赵正给他倒的烈酒。
“正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吃着鹅腿,喝着酒!来,协儿敬你!”
赵正一愣,旋即笑了:“你小子还记得这件事……好!来!喝!”
赵协说这件事,是两人小时候偷吃他们父皇才能吃的盛颜鹅腿和御酒,差点被打死的事。
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老弟还记得……
且说在两人推杯换盏之际,燕王并没有回京城府邸,而是秘密会见了风道玄。
“哇呀呀呀!本王不杀这俩小畜生!誓不为人!”
赵广已经把房中能砸的都砸了,风道玄也不拦着,任由他泄火。
直到赵广气呼呼坐回太师椅,风道玄才微微施礼,开口:
“王爷莫要生气,待你坐上皇位,天下都是你的,又何必在意失去的这点呢?”
赵广又喘了半天,才平复了些心绪,狠狠道:
“本王只是气不过,当年先帝都不敢让老子这样难堪,赵正竟敢……”
“不过说回来,本王这蠢侄儿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难缠?本王原本还不信你书信所说,现在看来,他比本王那死鬼皇兄有过之啊!”
风道玄心中冷笑,心想你这才来一日就受不了了,你知道这两个月,自己是怎么过的吗?
旋即笑道:“王爷,您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等,等皇帝驾崩。”
赵广冷哼一声,托着腮斜眼看着风道玄道:
“你还没看出来?!赵正和赵协兄弟情深,即便他死,恐怕这皇位也轮不到本王了!”
赵广千算万算,没算到赵协竟会突然这么硬气。
倒是自己像个小丑,十万石粮食拿出来,没赚得一份好,还搭了自己爱将一条命!
“不过本王不怕!到时若真把皇位给了赵协,本王硬抢便是!本王从他那抢的东西还少嘛!”
闻言,风道玄捏着胡须笑起来,摇头不语。
“嗯?国公为何发笑?”赵广脸色拉了下来。
风道玄笑声转冷,道:“我笑王爷看不清问题的本质。”
说着一撩拂尘,认真起来。
“自从皇帝病重以来,各地藩王早已明着暗着在动手脚,这是您称帝的外在威胁!”
赵广冷笑,很是不屑,道:“一帮蝼蚁,难道本王还怕他们不成?这算不得威胁!”
“那肖家呢?”风道玄突然开口:
“肖家忠诚,若赵协继承皇位,肖家必然会誓死捍卫皇权,此乃内部威胁……内外威胁合在一起,王爷想夺皇位,还有几分胜算?”
“唏……”赵广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