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营寨后门鱼列而出,朝着西面摸黑行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在西寨门口送行的冯冲见大军已悄然远去,不由地松了口气,返回营中唤来留下的军士命他们继续扎制草人,以便天亮后迷惑魏军。
为免走漏消息,杨清在几天前就已将之前擒获的数百俘虏放走,所以眼下冯冲他们已无苦力可用,只好亲自动手加紧制作。
约莫三个时辰后,天已泛白,晨曦微露,数百个裹着汉军军服的草人稀稀疏疏地立在两座营寨深处,至于前营则由真人驻守,如此一来对面临晋城头上的魏军果然没有发现异状,只当汉军一如往常。
杨清一行出了临晋县境之后就加快速度、星夜兼程,从北面山道绕过北地郡,然后折向西南,直奔甘泉山而去。
到得天明,就寻一隐蔽之处藏躲起来休整,等待天黑之后再动身赶路,若是实在避不开人,就将这些路人暂时拘在军中,只等安全之后再行放归。
不提杨清他们昼停夜行悄然避开沿路魏军,却说临晋那边阎和终于领着万余援兵抵达,孙允等人自是欣喜若狂,当即打开南门将援军迎进城内。
“阎将军、边将军、叔重将军,请满饮此杯。”
太守府内,孙允大摆筵席为阎和等人接风洗尘,上万援军的到来总算让他长松了口气,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高兴。
阎和三人举杯应道:“孙府君,请。”
众人一起喝了一盏之后,阎和开口问道:“孙府君,不知蜀军近日有何动向?”
“蜀军这些天倒是没怎么发起强攻,只偶尔往城上射几波箭,并未大举攻城,似乎想将我临晋长久围困下去。”孙允放下酒杯回道。
挨着阎和坐下的边豹奇道:“蜀军深入我关中腹地居然不求速胜反而打起长久围困的主意,这真是奇哉怪也。彼辈不是太过骄狂就是另有阴谋。”
“蜀军连战连捷嚣张自傲也属正常,若是另有阴谋那就不得不早作提防了。”伍贵捋着颌下茂密的胡须说道。
孙允颔首道:“叔重将军说的极是,某与蒋县令也是这个看法。那杨清乃蜀军名将,智谋过人,他如此部署必有深意,只是我等不通兵事,直到现在还猜不透此人的目的。”
伍贵表字叔重,他虽然只是中郎将,但比孙允年长不少,所以孙允对他向来尊敬。
边豹闻言笑道:“猜不透就索性不猜了,我等上万精兵在此,就算那杨清有什么奸计也无须担心,更谈不上惧怕蜀军。”
“边将军此言有理,明日我等就出城叫阵,探一探蜀军虚实便知分晓。”阎和虽然老成持重,但此刻与边豹是一个看法,故而他的语气是十分轻松和自信的。
孙允等一众冯翊官吏听到两位将军都这样说了,心中自是再无忧虑,尽皆向阎和三人轮番敬起酒来。一时间,宴会上气氛热烈,欢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