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了心思。你该知道,哪怕我出去对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也在试探君策对这件事的底线。
君策看他警惕,往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
“大皇兄对外面的局势不清楚。我刚才也说了,我要打压他,并用不到大皇兄。
不过……有一点我不否认,我确实是想用大皇兄让他不好过的。
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只有一点我赢不了,那就是出生。他是嫡子。
虽然我的母妃现在是贵妃,但说到底,我也是庶出。在这一点上,大皇兄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他夜不能寐。”
君晟一脸狐疑:“就因为这,你就要让我出府?”
君策脸上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是。”
君晟在府中五年,什么都不知道,外头什么样都由得他说。
而且他和君恒具体怎么样,只有两方身边人才知道,君晟哪怕出去,也摸不清楚他们的争斗优劣。
等以后知道,他该做的都做完了,更没什么好怕的。
兵不厌诈,向来如此,只看谁,更棋高一着。
君策应得爽快。
这份坦诚,让人觉得一切都已经被他握在手心中,谁也不能撼动一二。哪怕他出去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所以才能表现得这般随意。
君晟看着这样的君策,心中暗道:原来当年的君策藏得那么深。
原来,这才是那一只不叫却咬人的狗。
若不是他什么都知道,不好说就真的要被他骗过去。
一步一步引他入局,下了一个又一个套。
用救他出去引诱他。试探他知道多少。把所有的事推给君恒。给他画饼……
为了用他,和君恒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呵,好一个二皇弟。
只是……
君晟想到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君策深沉的心思和手段,说实话,在阴谋诡计方面,对比君策,他自愧不如。
但是,那个把君策算得明明白白的人,是不是说明她更厉害?
入夜前,杜若前来,把绾宁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他听,当时他只觉得绾宁细心,把君策观察得那么仔细,还告诉他对待君策的态度应该要如何推进。
现在,他才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在这件事情里的恐怖之处,是君策在绾宁面前,像一个透明人。
导致君策无论怎么警惕,无论怎么谋算,无论如何小心翼翼,都已经暴露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像跳梁小丑一般,被一览无余。
而他还不自知,为自己的谋算精细到了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到这一刻,君晟终于明白,那一日,君逸带绾宁来和他见面时,说的那一句:
——绾宁可以
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对绾宁的认识,有了一个全新的面貌。
除此之外,还有西凉的二皇子,东晋的十三公主……
君晟不知道绾宁是怎么说服这两人到了自己的阵营,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让他们配合演这一出戏,还半点不怕他们反水。
这桩桩件件放在一起,是一个君策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局。
偏偏,君策对他自己的处境一无所有,还自以为是占据上风,和他谈判企图掌握主动。
刚刚他看到了,君策不蠢,而且还十分聪明。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聪明人,被算计得渣渣都不剩。君晟想不到谋算这一切的绾宁,究竟聪慧到了何种地步。
一盘棋局里,最可悲的不是棋子,而是明明身为棋子,却自以为自己是掌子人。
君策看君晟不说话,开口补充了一句:
“大皇兄可以好好想一想,十三公主起码会在大皇子府住十日,这十日,我随时等着大皇兄的消息。”
君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