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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主事人宋渊,还在外头,府里只有一个老夫人在。
若是苏绾宁真做了什么,老夫人就是赔上一个国公府,也绝对救不了她。
若真是苏绾宁做的,她一定要狠狠敲诈苏绾宁一笔,再把她推入十八层地狱。
苏梓月的女儿,就该不得好死……
吴氏咬牙,狠狠想着。
只是眼下,她绝对不能慌,就拿国公府开刀。
反正国公府现在,见她如洪水猛兽。
而她也不能在国公府获得任何好处了。
那就真刀真枪的摆到台面上来,大家撕破脸,她一定要一个水落石出,再把国公府拉下马。
吴氏对着京兆尹磕了个头:
“回大人的话,我儿苏铮向来在北山学院上学,这几年来,学问十分好,这一点学院的夫子都可以作证。
上个月,妾身特地去了一趟北山学院,询问我儿的学业,学院的夫子,连连夸赞。
说假以时日,我儿必成大器,我又问这一回的会试有多大把握。
夫子回答:按照我儿的水平会试若发挥正常,前三甲唾手可得,哪怕发挥不正常,也不会掉出前十名。
但是现在,我儿连榜名一百五十都没有进,直接名落孙山。
而国公府苏绾宁,一直和妾身不对付,上次还编排妾身对她不好。
妾身有理由相信,是她动用了国公府的关系,买通考官篡改了我儿的成绩,使他落榜。”
吴氏已经活成人精了。
都这个时候了,控诉绾宁的时候,不忘替自己洗白一下。
京兆尹听完,眉头紧皱:
“所以说,你并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对吗?”
吴氏:“是。”
“啪……”
“大胆……”
京兆尹拍一声惊堂木,底下齐齐呼了一声:“威武。”
震得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
京兆尹往前微微倾身,眼睛看着吴氏:
“大胆苏府吴姨娘,你可知道,你没有证据就是诬告。
污蔑朝廷大臣,可知是什么罪过?
而且你所告之事,牵扯会试,牵扯国公府,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京兆尹大人的话非常严肃,但是吴氏半点不怕。
她面色平静,又磕了一个头:
“大人,妾身知道。
就是因为妾身没有证据,所以才来求大人明察秋毫。
若最后查出来是妾身诬告,妾身愿承担一切罪责。
但是若查出来,确实有事,还希望大人可以秉公办理,还我儿,一个公道。”
京兆尹直直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底下老百姓们中,讨论声却是一阵接着一阵。
“我还以为有什么证据呢,就凭借自己的猜测,就说人家会是买通考官。这自古以来名落孙山的人多了去了,这种事情哪里说得准。”
“就是就是,看起来这位吴姨娘对自己的这个大女儿真的是不赶尽杀绝不罢休。
之前听各处都在传,她对自己这个大女儿哪哪都不好,我还不相信。天底下哪里有父母这般搓磨孩子的,还是这种大家族。
穷苦人家还说怕多吃了几口饭少做了活,但是富贵人家又不差这一斗米,怎么就和自己的女儿过不去了呢。”
“谁知道呢,兴许不是她亲生的呗。”
……
衙门内,京兆尹大人也犯难了。
这件事他若报上去,无论如何便跟他脱不开关系。
但是若不报上去,见这吴氏也不是好相遇的主。
若是她再直接报上了大理寺,怕是他的罪责更重,万一到时候被查出事,没准还会说他是同谋。
但是让他得罪国公府,得罪这些会试的学生,他是真不乐意。
怪不得人常说,这京兆尹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