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午时都过一刻了,马车里的东君还睡得正香。
朔一在车帘外小心请示,“王爷,要不要找个小店,等您进点午膳,咱们再走。”
豫郡王看着熟睡的东君,柔声道:“不用了,马车一停,她准会醒来,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朔一悄悄做了个鬼脸,“王爷,这玉姑娘也太能睡了吧?”
豫郡王忍不住眼底眉梢的笑意盈盈,“谁说不是呢?她就是只磕睡猪。那日将她由水中捞起后,她就连睡了四日,几乎由辰州一路睡回了帝都才醒来。”
朔一忽然板起脸来,“王爷,您冤枉玉姑娘了不是,是您根本就不想让她清醒过来嘛。那一路上,您都给她点了安眠香,让她迷迷糊糊的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直到她被送入静园,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她是身不由己的嘛?您倒好,说她是只磕睡猪?小心她听到,可是会伤心的哦!”
豫郡王:“……”
豫郡王双眼一瞪,声音却放得极低,“本王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再说了,你看她那磕睡的小模样,真的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白猪——呀!你~醒~了!”
东君睁着双水盈盈的大眼,“你刚说谁像只猪来着?”
豫郡王:“……”
东君的瞳孔持续放大中。
豫郡王指着自己,尬笑着:“我是在说我自己啦!”
“噗嗤。”车外的朔一忍不住笑出了声。
马车摇晃得很有节奏,东君晃晃被睡懵了的脑袋,随手撩开车帘,“咦!奇怪,我怎么会在马车上呢?”
豫郡王:“……”
东君转过头来,歪着头看着豫郡王:“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我们为何会在同一辆马车上呢?”
豫郡王开始猛眨眼睛。
他有种预感,觉得东君那只千机笔,下一刻就会抵上自己的胸口处。
为了避免此种状况一二再,再而三的发生,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是我啊!豫郡王,老熟人了,昨夜咱们还在一处有商有量,准备强强联手呢?”
东君:“……”
东君:“豫郡王是谁啊?不认识。”
“噗嗤!”车外的朔一又笑出了声。
豫郡王隔空飞了一把眼刀子给朔一。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举着双手,“要不,你听我给你解释解释。”
东君:“不听,解释就是掩饰。”
豫郡王:“……”
豫郡王:“不是,你不听,怎么会知道答案呢?就你刚问的那些为什么的答案。”
东君眨巴眨巴眼睛,“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可有人证物证?”
豫郡王直接傻眼。
半晌后,他方嗫嚅着,“朔一,我后悔了,不该让那手帕上的字,只显示一次的。”
“噗嗤!”朔一又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王爷,您的药房里,可没有“后悔”这味药哦!恕小人无能为力。”
豫郡王:“……”
豫郡王苦着脸,只好使出杀手锏,“姑娘,你知道你现在的名字叫什么吗?”
“废话。”东君小脸愠怒。
“你叫安歌,安歌哦!这个名字你不会
。不知道吧?”豫郡王赶紧接上。
东君:“……”
下一刻,她绷起小脸,严肃至极,“安歌?安歌是谁?我认识她吗?”
豫郡王再次傻眼。
下一刻,他不死心的再次试探“不是吧?你连安歌都不记得了吗?那你记得东方玉泽不?东方玉泽哦?”
东君曾说过,她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东方玉泽的。
谁知,东君小脸茫茫然:“……不认识!东方玉泽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
豫郡王不只是傻眼,而是吓坏了。
他撩起车帘,冲朔一道:“坏了坏了,她好像什么都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