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你看那掌柜的都端着架子,谁都不放在眼中呢。”
“非也非也!你倒是错怪他了,”东君轻摇头,“掌柜的不是端着架子,这不过是他平素在香水行里行走的习惯使然罢了。”
小八:“?”
“你想啊!香水行是沐浴之所,定然是终日水雾弥漫,地面潮湿,若不想摔个脸朝天,那可不得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吗。”
“公子就是聪明!”小八也方恍然大悟。
至此,东君略为明白,朔一口中的交个数,是什么意思了。
合着帝都最大最豪奢的脚店,还有最奢华,最服务齐全的香水行,全都是豫郡王治下的。ωωw.cascoo.net
他好好的郡王不做,却偏偏学人经起商来。
而且,人家不经商则矣,一经便一骑绝尘,让众人望尘莫及。
而且说不定,这些商行也不过是他名下产业的九牛一毛罢了。
怪不得豫郡王府内有如此多的奇珍异物呢!
他的财富,恐也是富足天下了。
再看。
朔一一直冷眼旁观。
楼下的钱庄主仍在继续唱诺:“玉脂斋苏掌柜呈上秋季获利,黄金一万两……”
玉脂斋,东君听得清楚,不觉间就站起身来,紧盯着楼下。
一体态丰腴,皮肤白嫩,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高贵之气的中年女子缓缓行了进来。
豫郡王猛然就站了起来,迎下座去,及时阻挡了前者的行礼,“苏掌柜不必多礼,辛苦辛苦,快请坐。”
此前的数名掌柜,都未曾有此种待遇,唯有她获此殊待,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店铺获利最多吗?
东君知道豫郡王决非如此眼浅之人,便转身向朔一请教,“这位苏娘子除了是玉脂斋的掌柜,可还有别的身份?”
朔一暗自赞叹——此人果然慧眼如矩,心思聪敏。
朔一:“苏娘子除了是玉脂斋的掌柜外,还是王爷母亲生前好友。王爷原本是要尊称她一声苏姨的,可苏掌柜坚决不许。”
东君小八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玉脂斋那位春柳姑娘。
若没有她的相助,史磊之案,恐没有如此轻易解破。
那这单事,是碰巧还是豫郡王故意相帮呢?
楼下,落坐的苏掌柜正轻声细语,“王爷,黄金过重,小人已经吩咐下人直接入库了,帐本也交给了钱庄主,他亦已经清点完毕——”
“苏姨,钱财小事,不必在意。我知道您此次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对吗?”豫郡王突然就打断了她的言语,还带着三分撒娇之意。
苏掌柜假意瞪了他一眼,“除了来看看您,自然是还给您带了好物件来的。”
“让我猜猜
。,苏姨带的,定是您新调的胭脂,且世间只此一盒,对吧?”
“哎!”苏掌柜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这双凤眼呢?”
说话间,她摊开手掌,掌中是一个精巧雅致的木色小匣子,匣面雕有数朵玉兰。
豫郡王接过来,轻轻打开,一股清幽雅兰之香便扑面而沁,他深吸一鼻后,欢欣雀跃道:“好雅致的玉兰香,这是小王最喜欢的味道了,谢谢苏姨,我就知道苏姨最疼侄儿了。”
楼上的东君看傻了眼,豫郡王的病态,装疯卖傻态,色迷迷之态,她都曾见过。
但似这副撒娇的小儿姿态,绝无仅有。
或许,这才是他身为天皇贵胄,王室子弟最最真实的一面吧。
楼下的人逐渐散去,豫郡王看着钱庄主,撅着嘴委屈巴巴的,“钱算盘,本王这次去辰州,你给准备了多少盘缠啊?”
钱庄主掐指一算,“王爷,二百两银子加十贯铜钱。”
“钱算盘啊钱算盘,本王一季就挣了不下小十万两黄金,你竟只给本王二百两银子的盘缠,你这也实在是太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