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秀才的解释,掌柜的脸色略微正常了一些,可忽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他他,为何要戴着面具呢?”
秀才双手互握,神往一笑,“不清楚,但就是因为他戴着面具,才更显高深莫测,神华内敛,神姿高澈!”
在李秀才的心中,相里推官放个屁都是极香的。
此时,刚特意去场外转了一圈又折返回来的简东臣,正故意高声道:“相里推官,属下将秦厨子给带回来了。”
场中人闻言立马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神采奕奕,同先前恹倦懒散之态判若两人。
他看着被带到身前的高壮之人,指着地上的方算子,沙声问:“你今日可曾见过他。”
“买完酒出门后远远看了他两眼,算是见过吗?”
秦厨子年不到三十,人长得木讷,看着对面的面具人和躺在地上的死人,居然连面部肌肉都没有动一下,只嗡声嗡气的反问。
东君虽然问了他问题,但却并不是很在意答案,而是紧盯着他的鞋看了半晌,莫名来了一句,“厨子的鞋旧了,鞋底亦都磨平了,走路时要小心摸溜打滑哦。”
秦厨子有些不高兴了,大声回:“回大人,小人的鞋一点都不旧,鞋底更没有磨平,走路打滑是因为鞋底沾满了猪油菜汁。”
“哦,原来如此!”东君假装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温文道:“所以今日你才摔了一大跤。”
“是。”秦厨子随口答完,马上警觉的改口否认,“我没有摔过。”
“怎么没有,刚刚你就在这儿摔了一跤啊!你看,地上还有你鞋底留下的猪油和摔跤拖长的痕迹呢?”
东君说话间向前两步,猛然便重重的踏上了离方算子不远的一处地面。
紧接着,他便鞋底打滑,直直向下扑去。
一直在旁看着他的高暄和简东臣齐声惊呼,“小心。”
眼看他就要扑倒在死人方算子身上之时,有人影一闪而过后,东君便又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原地。
他的身旁,是随他一同前来的另一个劲装寡言少年。
很显然是他即时拉住了东君。
简东臣冲那少年点头,“小十轻功见长。”
小十腼腆一笑,退后两步站到了小八身侧。
秦厨子仍是木然的站着。
东君则双手一拍,不再啰嗦,指着秦厨子直接道:“他便是杀害方算子的凶手。”
问了秦厨子不过两句话,如此随便的就下了定论,秦厨子自然不服了。
他豹眼一瞪,脸上终于有了愤怒之情,“无凭无据,大人怎么能说小人就是凶手呢?”
场外的掌柜和几个路人心中皆有此一问。
特别是那掌柜的,他斜睨着李秀才,眼神中的潜台词昭然若揭:“这就是你口中天赋异禀的推官大人啊!我怎么觉得他是在草菅人命呢?”
李秀才并不在意前者的目光,而是仍然专注的看着场中动静。
此时,简东臣皱着眉头走到东君身旁,“大人,属下也不太明白,您是如何断定秦厨子就是杀人凶手的呢?”
东君一打响指,意气风发的朗声道:“当然有,且有三个之多。
其一:在案发现场留下的鞋印长十寸,前掌宽四寸,后掌宽两寸半。本官刚看过了,秦厨子的鞋刚好就是这个尺码。不仅如此,他的一双脚掌还皆是向内而拐,呈八字形状,这也同地上留下的脚印相附。”
他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厨子的双脚。
他们不如相里推官一般可以精准目测,自然是不敢论证秦厨子的脚长尺码的。
他们想看的,不过是厨子的双脚形态而已。
果不其然,厨子的双脚真如东君所言,掌身皆向内而拐,呈现明显的八字形。
事实摆在眼前,秦厨子却并不惊慌,也不出言分辨,似乎还隐隐笑了笑,只继续看着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