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擦拭。
陆宛归忽然想起来他们刚结婚时,头一次在南门小院吃饭,吃完君辞鹤也是这样仔细给她擦拭手的。
他眼睫垂下来时尤其显得认真专注,遮挡了眼里大片的慵懒和随性,让人有些心慌。
她抽出了手,力道有些大了,把君辞鹤看一愣。
她三两下擦了手还给他,把头发拢上扎了个马尾。
林节捧着小盆回来了,递给她,邀功似的,“姑姑姑姑!”
陆宛归看一眼,都没接,“拿错了,这是益母草。你再看看,应该还有一盒子,是泽兰,我要那个。”
没想到拿错了,林节跑回去重拿了一遍,看着陆宛归倒进锅里加水煮沸,好奇的问:“不一样吗?我看这两个差不多呀,都是碎了的一段一段的,有一点点香。
“当然不一样!”说起她感兴趣的东西,她向来是不吝啬言词的,顺口多说了几句:“益母草切面有白色的髓!”她顺手捞了一片展给他看,“泽兰有白色的茸毛。”
她把盖子盖上,一边收拾案板一边说:“再者,两个东西的效用也不一样。益母草除了清热解毒活血调经之外,还能改善冠脉循环和肾功能等,主要治疗痛经疮疡和冠心病之类的,而泽兰叶是用来活血化瘀的。”
林节把墨镜扒拉下来一半,露出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痛经?我妈妈就是痛经,是不是可以吃这个呀?我在哪里可以买到这个呢?我想买一些回去给妈妈吃。”
陆宛归多看了他两眼,“小小年纪还挺有孝心。”
反正闲着无聊,她就到屋里找到了纸和笔,写了个方子给他,“只吃益母草是不够的,你可以拿这个去开药,熬好了一天吃一剂。”
林节年纪不大,但是开慧的早,认得几个字,“当归也是药吗?这里有吗?我能看看它长什么样子吗?嗯……姑姑,我能不能直接从你家里拿一些呀?我让爸爸给你钱!”
“阿归,我看他对这些东西好像挺感兴趣的,那药我给你看着,你带他
进药室去转转吧。”
君辞鹤靠在沙发上,面露微笑。
不是想把中医发扬光大,一直在找合适的继承人么?
又要有灵性的,还得是白纸一张好教学的,他倒是觉得,天天去大学讲课好像都没眼前这个来的方便。
只要他控制好,不让陆宛归在他大局成功之前跟林家相认,那就没什么问题。
既然林家那么希望用林节接触陆宛归,那不如干脆就把林节带走,岂不是两全其美?
药室里,陆宛归带着他把方子上的药材都认了一遍,没想到这林节果然聪明,居然真记住了,十几个药材的特征记得清清楚楚,她找了几个容易混淆的给他分辨,他都找的出正确的那个。
药理功效上虽然还有些一知半解,但不到半小时记住十几种药材,这已经很让陆宛归意外了。
这孩子,还真是个能成事的。
君辞鹤也经常帮田湘如煎药,是个熟手了,一边算计时间一边听陆宛归给林节讲要点,也跟着灌了一耳朵。
他鲜少看见陆宛归话这样多,可见她不是不爱说话,而是平时跟自己没话可说。她给林节讲起中药那可是滔滔不绝。
他反思了一下,陆宛归跟他说话多的时候。好像大多都是俩人关系破裂,陆宛归怼他的时候。
等药煎好了他用保温盒装起来,然后叫上一大一小,小的还有些意犹未尽,边走边摆着手指头默背陆宛归讲过的知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