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
“我在。”
莫白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赶紧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柳然却是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缓缓抬眸，看向莫白眼中愧疚与难过并存，令柳然眼眶微红。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衬得她此刻的眼睛红得楚楚可怜，令人疼惜。
看到她这样，莫白心里像是被人猛击一下，又痛，又不知所措，只能这样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不要告诉他们，好不好……”她秀眉轻蹙，望莫白一眼后就敛目垂眸，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神中的痛色。
她这句话像是在哀求。
柳然口中的他们，莫白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柳然满心愧疚，不想让莫白将这个消息告诉林鹿他们。
这个消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对他们都不安全。
如今自己还没有从夜皓渊口中套得十分确切的消息，若是此事被他们知晓，恐怕会不妙。
能少牵扯一个人就少牵扯一个。
“可是……柳然，你不能再伤害自己了。”莫白犹豫良久，终于将自己想要劝解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不想让柳然牺牲自己的身子，这无
异于是在她刚刚愈合的伤疤上面划一道，皮开肉绽，把她的所有苦痛翻出来重过一遍。
可听了他的劝告，柳然却是轻轻摇头。
这件事，柳然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原本的计划，柳然再次垂眸，轻阖双眼，似乎是在使劲忍着，让自己不要去回忆那些痛苦和绝望的瞬间。
“……我已经脏了。”
柳然尽力想让自己把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好想毫不在意。可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却险些没有憋住自己眼中的晶莹。
她小巧的鼻尖泛红，像刚才的眼眶一样。
轻轻吸了下鼻子后，柳然再次抬头看向莫白，纵使眼中盈满泪水，却仍然强扯出一抹笑容。
“如果还不能找到夜皓渊的把柄，岂不是太亏了？”
看到柳然伪装坚强，笑得令人怜惜心痛，莫白硬是愣了许久，最终心疼之下，只能无奈同意她刚刚的请求。
“我不告诉他们。”柳然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是越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莫白抿紧唇角：“可是你答应我，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柳然的内心，她想点头，可这头却怎么也点不下去。
……她真的能够保护好自
己吗？
莫白见她这反应，好像忽然想起什么，立刻起身走进自己的屋里，没过一会就拿着一个纸箱来到柳然面前。
莫白在柳然面前蹲下后，将纸箱放在一旁打开。
“这个是防狼喷雾，你一定要小心使用，千万小心不要被人夺去，反过来伤到自己……还有这个，你戴在手上。按一下旁边就会出来尖刃，这个戒指一定要收好……”
莫白将自己以前设计的一些能够保证安全的小玩意儿全部在柳然面前一样一样的拿出，细细地跟她介绍该如何使用，又特别跟柳然强调有几样东西千万不能被对方夺去，不然会伤到她自己。
他希望她能够不受任何伤害。
看到莫白仔细的拿出每一样东西跟自己示范，又仔细的讲解着这些东西该如何使用，柳然渐渐的听不到莫白解说的声音了，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等莫白把所有的小玩意儿都介绍完一遍后，再一抬头，却看到柳然已经窝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他正欲开口，脑海里忽然闪现过柳然刚刚绝望哭泣的样子，喉咙一紧，立刻噤声，小心翼翼的弯腰，将这些小玩意儿仔细的放到柳然包里
比较隐秘的地方，确保不会被人发现，也确保不会被人夺走。
等做完这一切后，莫白再次蹲到沙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