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还有什么后招,便是剑拔弩张地将手中武器对准了她。
然而,她只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在山巅之上纵身一跃。
当日,派去山崖搜寻尸骨的折戟等人便来报,找到了岳千帆与崇善大师面目全非的尸体。
秦怀璧闭眼。
“厚葬吧。”
三日后,秦怀璧前往明空寺参拜。
寺庙之中香烟袅袅,然而往来的香客却皆是眼眶通红。
然而那不起眼摆放在案的灵位上所写的名字却是俞寄吟。
世上,再无崇善大师。
……
姜元长公主双目发直,眼神涣散,面上犹带着泪痕。
她手中救命稻草一般地捏着一串佛珠。
秦怀璧知晓自己劝解不得她,便也就该做什么做什么,收拾着,准备回城了。
西北之乱倒是了了,而与此同时,身在侯府之中的萧画仙却已是命在旦夕。
秦昭昭不顾寒凉紧搂着他,道:“楚楚姑娘,明日就是第十日了,萧画仙难不成当真没救了么?”
温楚楚眼下挂着乌青,显然也是疲态倍出。
她无奈道:“这两日我无论用什么办法,寒蛊也躁动不安,不肯出来,萧画仙的身子骨你也看到了,根本撑不住寒蛊之痛,更何况若他不分心御寒,五脏都会结冰,到那时即便寒蛊取出,也是无济于事。”
她话音刚落,却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二人低头一看,是萧画仙睁开了眼睛。
萧画仙虚弱地伸手,擦去了秦昭昭面上的泪花,勉强挽起薄唇笑道:“你哭成这样,丑死了。”
然而秦昭昭此刻并无甚心情与他斗嘴,听到他说话反而眼眶一热,道:“大混蛋,你不准死!”
萧画仙无奈地叹息道:“生死有命,上天既然要收了我,我只怕也是斗不过的了。”
他握紧秦昭昭的手,道:“小昭昭,别难过,天底下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何必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秦昭昭狠狠捂住他的嘴,喝到:“你闭嘴!”
她转头询问道:“楚楚姑娘,你方才的意思是……若他不必分心御寒,便可取出寒蛊,是不是?”
温楚楚点了点头:“若能如此,寒蛊取出的概率必然大大增加,且可减少大半的痛苦。”
秦昭昭闻言默了默,半晌,她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唇。
她忽然起身,拉起温楚楚道:“你同我来。”
接着不由分说地扯着温楚楚去了屏风之后耳语了一番。
温楚楚怔了怔,道:“这……可以是可以,可是公主你……”
秦昭昭道:“可以就好。”
她声音微颤:“让旁人出去吧。”
吩咐完,她便来到萧画仙的床边,默不作声将一条黑色绸带系在了萧画仙的眼睛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