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中泪光点点,似是有万般愁绪倾袭而出,即便灯光昏暗,萧画仙还是心中骤然一痛。
身在梦中,他倒是可以允诺,可他此刻的身体,又如何许得了将来……
然而他还是沉默着站起身来,伸手去触碰秦昭昭的身体。
秦昭昭推开他的手。
“别碰我!”
然而萧画仙却是沉默着,不由分说地抓起秦昭昭的手,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饶是秦昭昭知晓他的体温比常人更冷上三分,此刻亦是吓了一跳。
萧画仙道:“我身患不治之症,体内唯靠蛊虫延续一条命,可蛊虫在体内也需要养分,不出两年,我便会被蚕食的干干净净。”
他将秦昭昭的手挪到了自己的心口处,又猛地一揽,将秦昭昭揽入怀中。
“小昭昭,若你知晓了我的名姓,知晓了我是何容貌,知晓了我待你之心时,它却不再跳动了,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秦昭昭闻言不由沉默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隔着衣裳抚摸着萧画仙的心。
男子身形瘦削,即便隔着衣裳也能摸到一排排的肋骨,便知他瘦得惊人。
而其中,那颗灼热之物却比寻常人要微弱得多。
而这颗心,或许不知何时,便会停止跳动了……
秦昭昭俯下身,枕着萧画仙的胸口,听着那咚咚声在耳边有节奏地跳动。
半晌,她忽然仰起头,捧起萧画仙的脸,在他嘴角落下了浅浅的一个吻。
萧画仙惊愕:“昭昭……”
秦昭昭认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萧画仙任命地叹了口气。
“我萧逸尘逍遥一世,却没想到这辈子只怕都要栽在你这小丫头的手中了。”
秦昭昭呢喃:“萧逸尘……”
“正是在下。”
男子含笑,接着,便是一个骤然而下的吻。
当时倒是止不住地怦然心动,可两个时辰后回想起来,秦昭昭却是恨得牙根痒痒。
这姓萧的混蛋简直随时随地都在发情,每每一见都仿佛吻不够她似的。
还说不是死变态。
她用手指绞着手帕,咬着下唇尴尬。
她到底有多把持不住,竟然被萧逸尘的美色所骗……
还说萧逸尘呢,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姑娘嘛!
她羞赧地伏在秦怀璧的腿上,闷闷道:“怀璧,你说我是不是该养两个面首冷静一下了?”
“欸?”
秦怀璧愣住。
……
自茗青成婚后,宫中便忙碌了起来。
若只是寻常年节的除夕宴倒也不必这般,只是今年的除夕宴亦是秦怀璧的及笄礼,连带着秦怀璧和江楚珩也要成婚,一样一样地凑在一处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堂堂嫡公主和一品侯成婚,大魏再怎么着也是大国,即便是紧挨着除夕宴,再穷也不能在成婚日落了身份,于是宫里宫外的,便都忙活了起来。
江楚珩也同样忙得以头抢地,除了准备婚礼事宜之外,又有舒子躬被关押之事所起的猜测流言。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舒子躬在朝堂之中甚得人心,又是秦昭明的心腹,骤然下了狱不知死活,眼瞧着被关了几个月也没动静,朝堂上便逐渐躁动不安了起来。
这舒子躬终归是个文臣,镇海侯手握兵权,温庆公主又大有肃清朝堂之意,这二人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尤其自沈白衣兄妹都是因温庆公主而死之事一出,沈家和乔家的炮火如今都对准了温庆公主。
以二人为首的那些唾沫乱飞的老臣们自然纷纷开始谏言,七嘴八舌地猜测这镇海侯和温庆公主二人此举是否带有私心。
然而任由这些老臣如何的唇枪舌战,江楚珩亦是将他们的话当做一个屁,在朝堂上左耳听右耳冒地当个笑话听。
总之摆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