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记得。”洛清霁言简意赅,她心不在焉的回复,一双清凌的眼不住的望向药房方向。
“放心罢,爷爷””苏寒暮温声安慰,“我们现在只需好好完成爷爷的要求。”
他顿了下,期期艾艾的开口,“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不敢要求太多,也未曾想过自己这般的胆小懦弱,苏寒暮哑声重复一遍:“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听到这个词儿,洛清霁怔楞一瞬,眼眸深处翻涌起一团墨色,那浓重深沉的黑将曾经挚爱的月亮遮住。
她的月亮,也是曾经的朋友。
爱他,寻他,永得不到回应的朋友。洛清霁忆起前几世自己狼狈的模样,轻轻扯了扯唇。
湛蓝的天空无云,只有一轮红日高悬,此情此境,让她蓦然想起曾经读过的春江花月夜。
那江天无尘之地,唯有一杓月亮,孤独的挂在天际。
月亮也会寂寞罢?她滟滟流波的眼眸清莹如霰,望着他的眼,翻腾的心绪竟被温柔的月触的些许平静。
渐渐地,明月坠入深海,那团墨色消融于莹莹波光中。裹挟着最后一丝执念,随波而逝。
她这一刻彻底释然:“朋友?好。”
苏寒暮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心情飞扬,他语调带着开心的卷儿:“那,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就出发。”
“行。”她答的畅快又自然,往日束缚心灵的牢笼骤然解开,所有惆怅怀疑等负面情绪,如同一缕清风消散于天地间。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1)既然往事已铸成,便放下迎向未来罢。
她眉宇释然。
这般想着,苏寒暮背上一只小竹篓,腰缠着几个小竹筒,朝她缓缓行来。
“清霁,我们可以出发了。”他拂了拂下滑的肩带,笑眯眯的说道。
倒挺朴实。
她点点头,朝门外奔去。
焦土烈阳,和两个在大中午奔跑的人。
一名挑夫扯下扁担,扯起褐衣的下摆,粗粗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儿,他喘着气,粗声粗气的对同伴抱怨道道:“什么世道,这么热的天。俺们还要挑着扁担爬山爬下,那些个贵族,成天的吃香喝辣。啧,羡慕啊。”
另一名赤着上身的挑夫显然累极了,他不接茬儿,只默默从箱笼里取出一只水壶,咕咚咕咚喝下大半儿。
“喂,老兄,给我也来口。”那挑夫口干舌燥,喉结急速上下滚动,他甩了甩汗珠儿,催促:“快点的。”
赤身大汉胡乱灌了个水饱,旋即抛过水壶,眯着眼儿背靠箱笼休息。
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欸?你看,那两条残影是什么?”褐衣挑夫满足的打了个水嗝儿,他敲敲同伴的头颅,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双眼:“这,不会是两个人吧?”
“大热天儿,别开玩笑了…”赤身大汉仍抱臂闭眼养神,太阳烤的他眼皮沉沉,连一丝缝隙儿也不肯掀。
“不是,你看看。”褐衣大汉把他摇醒,手指指向一处。
果然,一个玄色劲装男子并背着篓儿的男子,在焦土上奔跑。
那玄衣男子脸色苍白,胸脯剧烈呼哧呼哧上下起伏。他咬着薄而干裂的唇,一言不发的向前跑着。
背着背篓儿的男子眉目皱死紧,他边跑边从背篓里捞出一只凉沁沁的竹筒儿,插上芦苇管子递到玄衣男子面前。
熟料,那男子摆手,推拒了他的好意。
这番举动看的褐衣壮汉牙痒痒,“他奶奶个腿儿,他不要,给我喝呀。”他手指捏了捏空荡荡的竹筒子,抵住它的底部,勉强滴了几滴含在口中。
“娘的,今天忘带水壶,渴死老子了。”挑夫骂骂咧咧的盯着冒着冷气的管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找小竹篓要一壶。
这般想着,他起身,支着扁,挡在两个白皮小子面前。
白面皮,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