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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苏寒暮继续机械又重复的撞击。
一下接着一下。
那冰蓝的水雾,兜着他转一圈儿,委屈的不得了,又见苏寒暮头发散乱,眼角赤红,嘴角干裂,几近失控的模样,这才不甘愿让开道路。
随着他最后一丝身影没入黑沉,坊内的万千光影尽皆消散。而那抹水蓝色的雾气似乎有些生气,停在原地半晌,才追赶上去……
雾气湿润,游走于苏寒暮奇经八脉,他从一片混沌中缓缓睁眼。
入眼便是几个咧着怪笑的流氓,追逐着一名皮肤白净的青年。
那青年端的一副好相貌。
淡而有致的眉紧紧蹙起,一双清凌凌的眼里挂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他薄而有形的唇紧紧抿起,细白的手死死捂住胸口,如此一观肖似女子。
苏寒暮瞳孔一缩,这不是洛清珩?
“救命啊——”
青年的音调粗噶尖利,像只被骤然掐住脖子的公鸭,濒死时发出吱吱惨叫。
这一嗓子嚎叫,震的苏寒暮停在原地,就连那几名咧着淫.笑的大汉也愣愣的停下脚步。
“嗤,好生生的一个白嫩士族小子,怎的声音这么难听?”半晌,终于有一名大汉不悦的开口,“待会儿爽快的时候,你这张小嘴,记住给爷闭紧咯!”
说着,他往粗厚的大掌上啐了口唾沫,抹开后缓缓向洛清珩身上摸去。
正当他们怔楞之时,苏寒暮已然悄悄绕至这群流氓身后。
只见他随手抄起长棍,对准那名满口荤话、动手动脚的大汉的脑袋,使劲儿一敲。
“哐当——”重物倒地。
大汉的同伙们眼睁睁的看着往日最壮的兄弟,僵着身体直挺挺倒下。他们呆了一息,随即反映过来。
其中一名刀疤男子凶神恶煞吼道,“谁狗大的胆子,敢敲老子兄弟的闷棍,活得不耐烦了?”
转头,便见一名上着单绞,下穿褌裤紧握着长棍的男子。
只见,他头裹葛巾,腰系麻绳,面色黑沉的看着他们。
“呦呵,是个俊小子。”这名刀疤男子约莫是这些流氓的头领,他朝苏寒暮吹了个简短的口哨,淫.邪的目光在他身上刮来刮去。
“喂,我说小子,这事儿,你不陪兄弟们玩几天,可收不了场子。”他呸的喷出嘴里叼着的草叶,粗声粗气道:“今日,双美入怀,当好好庆贺。兄弟们,回去后把老子珍藏的千日醉拿来,今儿个不醉不休!”
说着,便伸出黑黢黢的爪子,先向洛清珩光滑白净的脸蛋袭去。
洛清珩黑下脸,弯着身子险险避开。他蹙起眉头,哑着粗噶的嗓子道:“你们,想去见官?”
“呦呵,还挺横,你觉得以为老子们怕这个?”流氓头子显然没有把洛清珩的威胁放在眼里,摇头晃脑的调笑道:“瞧瞧,这白净的面皮。不会是经常服用五石散吧?这种神仙粉,啧,只有你们这些精贵的士族才能用上。”
既然认得出他是士族,还敢公然挑衅侮辱,洛清珩心下发寒,此次恐怕是不能擅了。
这个时代,是士族与皇帝共治的时代。与其说是共治,不若说士族独霸社会资源,他们掌握了政治、军事、文化、经济等一系列权利,他们握有社会财富,拥有选拔官员的特权,可以说,这个时代皇室,就是任人操控的傀儡。
因此,一般的地痞流氓,见到士族子弟都绕道而行,生怕得罪他们。而这帮流氓,反而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背后的目的并不简单。
洛清珩心下默默揣测,眼神扫向苏寒暮时,飞快闪过一丝异样。
不过苏寒暮并未觉察,他寒着脸色,修长的手把住长棍朝前一挑,那名轻佻的流氓头子被掀翻在地。
“好小子。”流氓头子趴在地上,眼里浑光更盛,他哼哧挥了挥手,“兄弟们,给老子一起上。”
苏寒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