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众学子们开始了如火如荼的讨论。在这个世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不顾生死,以国家之荣辱为己任,痛陈时弊。于危难之中,孑然独行,即使是身死,也要救这积弱良久的国家。
苏寒暮佩服这样的人,亦想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他挤进人群里,听着他们的讨论。
“我国之积弱,乃为教育之陋习。教育乃是国之根本,没有教育的革新与思想的更迭,我们谈什么救国?”
“你说的是不错,教育问题却是亟待解决。可是,敌人的枪杆子已经打到眼前,我们没有时间去革新,更没有力量去改变。依我看,还是强身报国最为妥当。”
“强身报国?强一人的身,那我四万万同胞被战争侵蚀的心灵,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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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各执一词,意见相左。这个动乱丛生的时代,每个有志之士都在摸索救国之策。到底怎样才能救国,学子们争得面红耳赤,却也无解。
“大家请先安静。”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室内的争执。苏寒暮抬眼看看,白衫黑裙,是门口他见到的那位小姑娘。只见她举起双手,在空中一划,做出暂停的手势。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倏然也止住了话头。
她清了清嗓子,复又道:“料想在场诸位同仁,皆是因同一目的聚在此处的。日前平津大学宣发了改革小册,不知各位是否观阅?”
“当然,”众人纷纷应和,“册子上都是金玉之言。不知是哪位同仁想出的主意,甚佳。可堪与当日平津翘楚杨子谦一比。”少女闻言微微一笑,莹白的指尖往旁边一指。
那是个少年,白衫长褂,作学生打扮。模样倒也俊俏,只是眼眸里闪过些微不自在的光芒。论起此人,也是平津大学的一大才子,极负盛名。只是他浑身的光芒总被谦谦如玉、君子如风的杨子谦覆盖,自杨子谦毕业后,他才得以翻身,成为平津大学第一人。所以这些同仁拿他与杨子谦相比,他着实高兴不起来。
苏寒暮立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对那本小册子的内容极感兴趣,便随手拉过一人,低声问:“这位兄弟,请问你身上携有那本小册子么,可否借我一观?”
那位学子也不含糊,将册子递了过去,并在一旁略作解说:“这个册子里是关于学生游/行示威活动的相关企划。就之前军阀肆意挑动战乱屠杀民众事件,平津大学代表拟组织一场大型游/行会,表明当代学子态度。”
苏寒暮颔首,抿着唇快速翻阅,沉声问:“表明什么态度?”
“不受威胁,抗争到底!”这名学子有些激愤,又强调一句:“坚决抗争到底!”周围人纷纷点头附和。
“那你们的安全呢?考虑过吗”苏寒暮凝眉,目光中带着点不赞同。前段时间,淮城地区爆发了大型学生游/行/示/威活动,也取得了喜人的胜利。所以平津大学的学生们看见学生运动有了成效,也决定组织实践起来。
这种示威看起来可行,实则不太妥当。淮城里的头子性情平庸,讲究中庸之道,得过且过的态度让他把闹事的学生不痛不痒的放过。平津城却大为不同,城内政治环境高压,掌握这地方的军阀头子也残暴嗜血,性情弑杀。游/行示威这种手段对付温吞平庸的领头还可以,对付那种腥风血雨里打滚惯了的老鬼,根本是以卵击石。
那位学子义愤填膺,将手握拳,放至胸口处,虔诚地说:“我不怕牺牲,华国的未来需要用鲜血染就。我愿意作那光明道路上的一块砖石。”
苏寒暮摇头,劝道:“我也愿意,可不必做无畏的牺牲。”
“嗤——你又是谁,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知所谓。”愤怒的声音从苏寒暮身后响起,只见白衫长褂的青年缓缓踱步而来,目光燃着星星点点的怒火,他不屑的抬眸,道:“除了游/行/示/威外,你来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争端。”
本在周围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