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奥黛丽序列2的历史投影,坐在桌前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伸出手,召唤阿罗德斯的历史投影。
如果放在以前,意识到克莱恩不愿意让她知道什么,奥黛丽必定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连想都不去多想。
但是,自从见到“世界”先生直接动用了源堡,由此产生了各种各样或好或坏的猜想后,奥黛丽开始觉得,自己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真是我预想的最坏的情况,“世界”先生是受到“愚者”先生的逼迫,才不得不承担这样的命运,我也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才有可能周旋其中,把局势导向对大家都好的局面。
我相信,就算真的是这样的情况,“愚者”先生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是不得不造成伤害,是希望“世界”先生变得更好的。
而“世界”先生,也没有表现出对“愚者”先生的怨恨。他甚至让我不要乱想呢。
能够确定这两点,我就有把握维持互利共赢的局面。
何况,真相应当不是这种最坏的情况。“世界”先生不是暗示我了吗?这都是我虚惊一场。
何况,我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锚,让“世界”先生如此抗拒,连告诉我都不愿意?这明显不是操作上的困难,或者可能的隐患,因为这都是不需要隐瞒的。
嗯,我不是要可以展现过去对美好和梦幻的追求吗?我以前还挺有好奇心的呢。
奥黛丽左手捏住星之杖,右手微拧,看着熟悉的古朴镜子显现出来。她的神色跟着变得暗含焦虑,似乎有天大的烦恼等着阿罗德斯来分担。
阿罗德斯直接上钩了:
“美丽的女主人,您似乎很忧虑,请问阿罗德斯有资格为您分忧吗?”
这么顺利?
奥黛丽之所以故作焦虑,是希望由阿罗德斯先提出问题。
这样一来,如果接下来自己提出的问题,是阿罗德斯不想回答的,它至少无法通过逃回源堡来躲避提问——因为它还欠着一个问题要回答。
说真的,我就是随意试试,这不是我真正的准备……阿罗德斯不像这么没心眼的镜子啊。唔,也许它是希望找机会透露给我的,只是苦于受到主人的吩咐,不敢违背……
奥黛丽立刻就有了底气。她挺直腰板,回答道:
“当然,阿罗德斯,我有问题要问你。”
“您请讲。”
“阿罗德斯,我想知道,帕列斯老先生的锚都有哪些?”
她小心地修饰问题,让阿罗德斯没有机会钻到空子,避开她真正想要的答案。
“美丽的智慧的细心的女主人,您知道的,帕列斯·索罗亚斯德作为‘愚者’先生的从神,有资格分得一部分来自‘愚者’先生的锚。”
“而除此之外,祂还有另外的锚。这个锚支撑着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躲藏千年,从未失控,甚至维持着极其稳定的人性。”
果然,阿罗德斯是想告诉我的。它在铺垫这个方法有多么好。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锚……
阿罗德斯的镜面上,突然漾出了粉红色的字迹:
“这个锚,来源于没有非凡特性的血脉的传递。”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当年,生育过五个没有非凡特性的子女。这些子女的血脉进一步传承,深深扎根在人群之中。”
“只要拥有这五道血脉的后代没有消亡在这个世界,锚的力量就不会消失。”
“美丽的女主人,请问您如何评价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的锚?”
……有那么一瞬间,奥黛丽几乎怀疑,不是自己在设计阿罗德斯,而是阿罗德斯在算计自己。
……
灰雾之上,梦境边缘,灵之虫们僵硬地悬吊在那里。
良久,他们发出叹息:
“阿罗德斯……”
“可能真的不觉得我是它的主人……”
“它这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