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张安问起:“什么人?”
掌柜说:“姓曾,说以前是凌尚书家四房夫人的陪房。”
张安:“以前?”
掌柜说:“现在换人了,新管事的说是凌大管事的四儿子。是不是骗子,明日一见就知道了。”
张安道:“好。”
回去跟母亲一说,他母亲张氏比他知道的还清楚:“是,凌大管事是有四个儿子。我跟你爹去给大管事拜年,他家里的还掉眼泪了,说老四跟着探花郎在京城里,过年也见不着一面。因提了探花郎,我印象深。”
张安道:“那我明天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骗子了,我记得我过年的时候见过凌大管事的四儿子。”
因其他三个以前都见过,唯独这一个脸生的。问了才知道是跟着探花郎从京城丁忧回来守孝的老四。
第二天和掌柜一起去了,见到了人,果真不是骗子,竟真的是凌大管事家那位老四,唤作凌季白。
凌季白生得眉目端正,明明是个奴仆,却器宇轩昂。
书香世家的豪奴果然都与旁人家不一样。
院子两进,后面的院子便是内宅了,见外客都在前面的院子。掌柜和张安被迎进倒座房里。
凌季白像是刚上手,对生意上的事还没那么清楚。但他人非常细致周密,不懂的地方就发问。
他笑着解释:“从前在京城,都是跟着翰林处理官场上的事,这些还手生。”
一个仆人能有这种气度,显然是因为见多识广的缘故。张安内心里十分羡慕,嘴上只道:“季白管事只管问。”
要谈的生意是给四房产业里的人做换季的衣裳。问起量,令人咋舌,可知凌家四房私产定然惊人。
今日的见面还算顺利,但其实没有最后拍板。
曾荣道:“还得再看看。”
张安有点泄气。因为他家的铺子被很多客人这样“再看看”过。
谈完了该告辞了,出了倒座房,却又被凌季白叫住,问了好几个问题。又觉得有戏,赶紧打叠精神应对。
一旁的曾荣忽然道:“小林,要走啦?”
几个人都转头看去。
似这等两进的院子,前一进通常没有正房,只有倒座和厢房。
和二进院子之间隔着一堵墙,中间一道垂花门。
正有两个妇人伴着一个少女从里面出来。
张安一眼就呆住了。
那少女皎似云月,灼若芙蕖。
若让张安倾尽毕生的墨水去形容她,大概最后就只落到两个字上——
清艳。
清艳绝伦,人间殊色。
张安这一瞬什么生意什么家业都忘了,只呆呆地看着她。
而那少女往这边看了两眼,微微愣住,竟没回答曾荣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张安似乎看到她眼中有水光漫过。
院子没多大,曾荣走过去两步跟她说话。
她唤了声“曾伯”。
凌季白也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唤“林姑娘”。她唤了声“季白管事”。
都没多说什么,打过招呼,两个妇人便送她出门了。
只这几句话寒暄的时间,也足够张安和她互相看清彼此的了。
张安一直呆呆地看着她出门。
她说话举止、行走仪态,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深宅大院读过书的女子。
待她背影消失,张安才猛回神,原来是曾荣笑眯眯地在唤他。
张安脸涨得通红,直作揖:“小生失礼,失礼了。”
曾荣还没说话,凌季白却笑道:“初见到我们林姑娘的人都这样,不妨事,不妨事。”
张安红着脸,但还是大胆地问:“敢问这位姑娘是……?”
曾荣道:“是我娘在府里认的干孙女,是我干侄女。”
凌季白道:“林姑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