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井的生活气息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各家各户都尽可能的抢占利用门前更多的空间资源。
所以这一路上,脚边有菜缸洗衣盆,存储的木柴。头顶有可以悬挂晾晒任何物品的麻绳,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舒棠他们哪见过这种架势!又急又快的行进中,脚下不断躲避堆放的物品,时不时还要弯腰以防撞上空中倒悬的不明衣物与干菜。
空气中持续弥漫着令人不适的味道。
几分经年积累的霉,加上少许五谷轮回处理不当的腐臭。
有些人四肢不勤,还有些人打扫不周,各式秽物林林总总交织在一起,便是屈身于众生下等,掩埋在光芒背后,黑暗里的味道。
她屏住呼吸,将将强强与叶初尧拐了几个弯,东转西转,最后终于拨云见日,一头冲出重重深巷。
“呼!”眼见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连忙往出逃,在外面畅快的深吸了口气:“啊!差点没憋死!”
短暂的融入进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期间她不止一次的起誓,若有可能,这种地方她再也不会来!
倒没有对贫富差异的歧视,只是……面对肮脏和恶臭,她属实没办法硬着头皮忍受。
抬眼看向身前人,两人相对而立,她发现叶初尧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再无往日的风轻云淡,不禁笑了:“看你带的好路!”
“确实有些难捱。”他也笑笑:“不过,好在尾巴甩开了。”
舒棠闻言前后左右细致的观察一番,不禁抱胸调侃:“别是自己演自己吧?依我看,恐怕最开始就没人跟着!”
叶初尧耸肩:“有也好没有也罢,谨慎些总没错。”
她望向他,无奈中夹杂着妥协,摇摇头,噗嗤一笑。
彼时,余留的凛冽与寒峭皆泯灭于她眉梢眼角当中。与之相比,迟来的春都险些失了颜色。
叶初尧被晃住片刻,提起手上的竹篮问道:“这鱼……怎么办?真的要吃吗?”
“生吃?”她质疑,随即摆摆手:“说辞而已,倒也不必太当真。”
他闻言心不在焉的点头,满心思虑着接下来的计划,边开口询问:“下一步,咱们该从哪方面着手?”
简单环视一周,舒棠嘴里咕哝了几个连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字符,随即转过头来,褪去玩闹,眸中闪烁着郑重其事:“近些时日,两军摩擦大多发生在峣城附近,从出兵速度及人数来看,大营应是离得不远。”
“峣城好歹也是边境五大主城之一,无论存储运送军备,还是休养调整,都远比穷山恶水的野外强得多。”
“此次我们混进来,多听多看,尽可能的面面俱到,无论城中有无屯兵,总归要得到个定数。”
叶初尧专注的听着,不断颔首表示领会与认可,在她说完后补充了一句:“据侦查营反馈,峣城方圆百里,郊外均未见兵马大营。”
“所以,要么屯兵在城中,要么……便可能是移行去了其他主城。”
舒棠眉头一蹙:“不好,如果真是悄没声儿的转移到旁处,搞不好是有其他的攻打计划。”
两人相视,彼此间神色都愈渐凝重。
素日里论才能,纸上的亦或是刀枪马背上的,这二人无一不是千载奇遇,难逢敌手。
可内奸这行当……叶初尧和舒棠还都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回,也难怪大眼瞪小眼。
要说难,确实难,一面要假装若无其事,一面又要将虚假的遮掩行为做的煞有其事,面具带了一层接一层,与此同时还得留意打探自己需要的消息。
既得攻,又得守,还需会演……一次两次胆战心惊,若真做得久了,怕是会稳妥成为滚刀肉,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好在相比蛇国的奸险刁滑,往昔舒文渊过分光明磊落,后又有叶初尧坦坦荡荡,所以暂没有离间、教唆反叛、安插眼线等先例。
蛇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