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明蓦地一惊,弄不清自己为何突然说起“灵儿”二字?李金绫立刻像锥子一样钻进他的脑子里了。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也好久没想起她。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却忽然钻进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里翻腾起来。
宋源明忽然觉得一阵心痛,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见不到李金绫了,这无疑是利刃在他心上斩了一刀,让他措手不及,痛彻心扉。
虽然,宋源明还是一个刚过十一岁的少年,但在他懵懂的心里,从来都有一份依恋,一份来自于童真的情感,那是纯洁无瑕的璞玉,经过岁月的打磨,渐渐光洁,在宋源明的内心里,逐渐升华成一种神圣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它让他失眠,让他梦想,让他心惊胆战,让他难舍难分。
“你这条懒驴,在磨蹭什么?你在看什么?再不走,小心你头上长角,身上长刺。”李阳手里拿着马鞭,指着宋源明叫道。
宋源明不明白李阳的意思,边走边向楼上张望。
李阳见语言效果不明显,甩出鞭子,“啪”地打在地上,土石飞溅,火星四射。宋源明吓了一跳,瑟缩地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李阳。
李阳轻蔑地一笑,满意地抚摸着鞭子,对宋源明厉声说:“快走。”
宋源明急急忙忙地跟着李阳出了李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李阳朝宋源明努了努嘴,说:“上去吧。”
宋源明爬上马车,还没来得及坐下,李阳的鞭子就响了,马像受了惊一样,猛地一窜,马车腾空而起。宋源明扑通摔倒在车厢里,嘴磕在座位上,破了,鲜血直流。
宋源明好不容易爬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满嘴血腥,不停地吐出来。
李阳挥舞着鞭子,大声笑着,得意洋洋。那匹可怜的马儿,只恨自己只生了四条腿,它的速度似乎永远达不到李阳的要求,它还没死去,皮子就做成鼓了,李阳的鞭子击鼓似的打在它的身上。
宋源明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做了一回腾云驾雾的神仙,体会到做神仙的乐趣,也体会到了神仙也不好做,绝非妄言。
马车一路飞驰着,驭车者活力四射,一路甩着马鞭,吆吆喝喝,仿佛他驾驶的不是一辆马车,而是一块飞腾冲浪板,正在与激流搏击。
到了客栈,宋源明被腾云驾雾颠簸得快散架了,腿软脚麻,一下车,就摔倒在地上,惹得李阳一顿大笑。
宋源明羞惭地爬起来,茫然四顾,问:“大叔,这是在哪儿?”
“在哪儿?怎么?找不到北了?看看天上,北斗七星在哪里?哈哈哈。刚从云里下来吧。”
李阳得意洋洋说了这些话,便走进客栈,宋源明只得跟着他进去了,头昏脑涨,跌跌撞撞,正好客栈伙计送茶来,宋源明早就口干舌燥,倒了一碗就和喝。
李阳一巴掌打落茶碗,怒道:“小崽子,还想先喝,有没有一点尊卑?”
宋源明怔怔地看着李阳,说:“大叔,我渴。”
李阳一把揪住宋源明的耳朵,说:“你还知道渴,你这个撒谎成性的无赖,你还知道渴?”
宋源明连忙说自己没有撒谎。
李阳瞪着双眼,说:“你还说没有?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就应该摔死,我看你明天一定会掉下悬崖,一准儿被摔死。”
宋源明悚然一惊,想到今天坐车的险状,真庆幸自己还没有被摔死,但眼前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喜欢驾云腾雾的大叔,说不定会说到做到,让他一头栽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为了乞求自己明天还活着,他再次说自己没撒谎。
李阳松开宋源明的耳朵,实实在在地给了宋源明两栗骨,好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并且恶狠狠地指出:“你这个可恨的小崽子,你恬不知耻地在丞相面前大编瞎话,说什么袁天正逃到湖南,还有什么崔嵬岭,你真是说瞎话不脸红,你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