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好我,所以我易感期坏了。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不配做一个长辈。”
方渡燃感觉自己在郁月城面前提到方正海,心里都堵得难受,好像说出来的字也会弄脏他们俩之间的距离。
他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重新抬头道:“可那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
郁月城在他眼里面色僵住,瞳孔里闪过一抹慌张,随即像是接受他这句带刺的话,又平息下去。
然后方渡燃就听见少年轻了几分,却很坚定的声音。
“有关系。”郁月城说。
方渡燃脸上始终没带什么情绪,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拿这种表情来对郁月城说话。
“我不想听。”方渡燃道:“你不需要告诉我。”
郁月城少有地不听他的话,重复道:“有关系。”
方渡燃不想在郁宅里听到的东西似乎就要发生了,他不再看向郁月城,低头将信纸折好,从钢琴的琴盖上拿起信封,妥善地装回去。
“这个只有一份。”郁闻礼在他们停歇地间隙提醒道,他担心方渡燃一气之下直接把这份信息给扔了。
“我想把我监护人信息拿回去看看,可以吗,郁叔?”方渡燃直接问。
郁闻礼看看没有阻止他的郁月城:“可以。你也应该了解自己的监护人。手抄的没有复印件,要保管好。”
方渡燃垂眼:“嗯。”
他似乎连在郁月城的长辈面前跟他理论都不怕了,如果是安靖阿姨,他想他还是会忍下来的,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再表明态度。
但是郁闻礼知道得太多了,可以算是这件事的份内人,所以他也不在乎让郁闻礼看到他们的矛盾。
要是能因为他的排斥,守住口风别把“真相”泄漏出来,那更好。
方渡燃正准备转身离开,郁月城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他回头递过去一个“干什么”的眼神,冷冰冰的。
身姿挺拔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干净的嗓音诚恳道:“跟我有关系。”
乌黑的眸子里有伤感的情绪在,但丝毫不影响郁月城展现的诚意,说出来令人诧异的话。
“如果他不配照顾你,我可以照顾你。”
方渡燃的眼睛微微睁大,这话太······
太不合常理了。
郁月城跟他的年纪一样大,方正海照顾不了他来照顾?什么意思?
这也是他们这个年纪可以说的话吗?
郁月城对比他的惊讶,语气平稳,并不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仿佛真的经过他周全地考量之后,才做出来的决定。
“什么意思?你要当我监护人?养我?”方渡燃费解,这当然不合理。
郁月城点点头,对最后一问作答:“我有能力照顾好你。我带你去查易感期,去做最好的医疗准备,你可以住在我家。不喜欢榕城,也可以来A市上学。你想好了,我就能帮你离开你现在的监护人。”
方渡燃怔了怔,过了会儿,在郁月城等待答复的时间里笑一声:“想得真全面。”
“我不会再瞒着你做什么。”
郁月城说这话的时候,郁闻礼就站在他身边,他甚至还分出来一个眼神对自己大伯表示自己的决心。
郁闻礼已经不能把他们俩当作小孩子来看待了,小家伙还是小家伙,可牵扯到的事,没一件是小的。
想说点什么,最后觉得他终究还是外人,不了解他们之间的纠纷。
只劝了一句:“小燃,月城他不会说谎。他也是担心而已。”
方渡燃立在原地沉默片刻,郁月城拉着他的手腕一直没有放开,温热的掌心把他的手腕都捂热了。
大概是纷纷扰扰一时之间连个头绪也理不出来了,方渡燃静静看着他,终于开口。
“郁月城,你担心的,其实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