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自从今天下午睡醒之后,一直有点烦躁,不是心理上的,方正海也走了,他早就可以调整自己,属于他的时间寸土寸金,没必要回到学校还想这些。
所以这纯属是生理反应,很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注射药剂,所以这么烦。
一听见他们说些乱七八糟的,就手痒。
方渡燃不明白这么轻微的体温升高,郁月城是怎么察觉的?
Alpha的易感期,跟Omega又不一样。只会在彻底标-记的时候才会跟Omega一起出现明显肌肤升温的情况,那是正常现象。易感期的其他时候,不用温度计,只是血液流速加快,感官放大,提升的一点体温根本感觉不到。
连他自己都摸不出来。
“我不热,你的感觉出了错。”他放开郁月城,站直身体。
许烈阳也看出来他今天比平时暴躁,自然联想:“燃哥,你易感期了?”
正赶上上课铃响,方渡燃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上课了,滚回去。”
许烈阳走之前对赵霖做个保重的手势,方渡燃没到易感期,谁信啊。
那一脚踹的,他都得脱了鞋看看脚腕是不是已经脱皮。
晚自习方渡燃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垂着眼睑,睫毛搭下来把眼神遮住。
随手在课本上画了几笔,完全静不下心。连带课本一推,靠在椅背上。
他以往总是撑不过两天就会妥协,他需要药剂来维持正常的身体状态。
提前七天注射,今天才第一天,不至于出现什么大问题。
应该。
“关小北。”
方渡燃喊出来,音量完全没收敛,还算安静的晚自习已经有几个人看过来。
方渡燃面色低沉地看回去,那几束视线立刻转移。
“方渡燃,”晚自习的辅修老师在讲台上点名,“小声一点,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
“哦。”他转头顺口发问:“我影响你们了吗?”
赵霖坐在他身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方渡燃真的不太对劲了。
刚才看他那几个人只摇头,没吭声。
方渡燃不是很满意,又问了一遍:“没影响就吭声。”
“没影响。”
丁羽率先回应,一个宿舍里住了一年,他也发觉班长这会儿脾气变了,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绕着走。
赵霖碰碰方渡燃胳膊,凑过去小声说:“自习课。”
方渡燃歪头:“嗯?”
赵霖没辙了,压着嗓子提示:“祖宗,小声点,陈老还巡查呢。”
方渡燃低头看看他靠过来的身体:“你离我远点。”
赵霖一脸不可思议:“行,我离你远点,你小声一点。燃哥,冷静。”
郁月城终于从前排转过来,看向方渡燃,放低声线说:“你找生活委员拿什么?”
方渡燃:“体温计。”
“等会儿,你见过他吗,你怎么知道······”
赵霖把这种一针见血的默契归类为学神的严密逻辑思维。
体温计除了发烧感冒,就是测试易感期和发热期,主要是给Omega用,Alpha的易感期是会有点变化,但可以忽略不计,没影响。
他合理怀疑郁月城也发现方渡燃不对劲,可能是易感期。
郁月城还能猜到方渡燃叫关小北是为了拿东西。
前排的学神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写了句话,合上本子让人传过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郁月城说。
过了会儿,体温计夹在草稿本上传回来,见过传纸条的,没见过传这么大一本的,赵霖看着郁月城已经有后来居上的趋势了。
办事周到又细致。
郁月城把本子往后递,方渡燃没接,眼皮一抬看着他。
郁月城在这目光里坦白:“我猜的。”
方渡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