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上课铃打了,方渡燃还停在他身边没走,郁月城顺他目光看过去,许烈阳藏好的手机一松,砰地一声砸在课桌上。
“没什么。”这动静一响,方渡燃拿走一堆小零食回到自己座位上。
把乱七八糟糖果和巧克力全都塞进同桌赵霖的抽屉里,然后又看了一眼赶在地理老师进教室之前着急忙慌收起来手机的许烈阳。
视线收回来,正好能看到郁月城的后背,少年坐的端正,后背挺直,肩胛骨将白衬衣的布料微微顶起来,能想到底下是对称漂亮的形状,领口露出来的脖颈皮肤细腻通透,颈线很优雅,黑发发梢快把这些干净的颜色衬托得更加不真实。
Alpha的后颈不需要什么遮掩,方渡燃动动手指就能探到,腺体就袒露在他的目光下,毕竟没有人去想过要标记一个Alpha。只是随便看看,他就突然想到,像郁月城这样的Alpha,也没人想过要标记他吗?
不过很快就回到现实,就凭郁月城的信息素,只是闻一下就能有生理干扰,还咬破了标记,会死人的吧。
他伸手往自己的后颈上摸了一下,那里也有一个Alpha的腺体,只是最近很不稳定,总是隐隐发涨。
要算起来,跟普通Alpha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别人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自己的第二性别是什么,而他只能靠精密度极高的医疗设备才能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他的身体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是Alpha,他只能是Alpha,但是个会成废物的医疗垃圾Alpha,还是个有价值的Alpha,全靠他的社会实践。
小时候他还想过为什么不能做自己,要被添加一个身份,他不是自由的吗?
自从经历强制性分化之后,他再也不希望自己能有价值。别的不能左右,这点要做到还是挺容易的。
方渡燃有时感觉自己在苟且偷生,有时又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拿来报复,报复那个人投进去的所有资源和心血,为了这个,他愿意继续演下去,多走一步,多让他失望一次,让他到死都不得逞。
这样的时间过了太久了,方渡燃像是在空中走钢索的人,日复一日,他也忘记了很多事情,未来这种东西他想都不会去想。
但是今天看到郁月城坐在他前桌听课,这么完美的、被那个人耗尽一切想要捏造的Alpha真实的存在着,只一瞬间,少有的触动。
郁月城原以为这个学校上课也会别具一格,成绩差的班里肯定很难组织课堂纪律,但是地理老师进来以后,喊了上课,同学们鞠躬问好的姿势跟他们出操的时候一样,同时弯下腰说“老师好”。
课堂上的感觉,没有吵闹,没有乱七八糟,而是······
他坐在倒数第二排,完整地将整间教室都收进眼底,前排有睡觉的、有立起来书吃没吃完的早点、有像许烈阳一样偷偷藏着手机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课,死气沉沉的氛围充斥了每一个角楼,只有老师的声音在讲,没有人互动,也没有人跟着翻书,与下课那会儿截然相反。
他看到教室的摄像头有记录下来这一切,但却没有人在意,大概明白了,这是师生之间的默契。
我不影响你讲课,不出声,你也别影响我干我的事情。
这应该是他们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形成的默契,能完完整整地把高中念完,能安排后路,还能学点礼仪规范,强身健体。
郁月城想如果他也是个对学习毫无兴趣、一天不惹事生非就不舒服的学生,他家里那两位肯定也会考虑把自己送进这种类型的学校。
“郁月城。”地理老师对着名单上的名字念。
郁月城收回思绪站起来,黑板上已经画上了一个简易的全球洋流地图,精确度还可以,老师画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