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平定天,他跟着殿,虽然保证能封侯拜相,拿到常人只能仰望的荣耀与权柄,是没什么题的。
沉默半晌,陈晏淡淡道:“走吧。”
“是。”
……
顾凭站在殿外。
自从赵长起进去将他的话回禀给陈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也没有人来宣他入殿,或者,逐他离开。
刚才,他听见殿内传来了一声碎响,随即,是赵长起的惊呼。这些声音,都只是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他听得并分。
然后,就是一直持续到现在,仿佛被冰封住的沉默。
一滴豆大的雨落了来。
吱呀一声轻响,殿门被推开,赵长起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望着顾凭,好一会儿,开低声道:“殿允了。”
顾凭怔了一瞬。
允了?
曾召见他,曾听他陈述,解释,曾斥责,甚至连一个字也……便这样,允了?
在这个本该如释重负的时刻,他却忽然感到了一点微末的,知从何而起的隐痛。
顾凭低声道:“余青戎,他会……”
他想说,余青戎是会背友的。
是刚一开,赵长起就打断了他。
赵长起盯着顾凭,淡淡道:“顾凭,上一个敢这样忤逆殿的人,连尸骨都找齐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将手中的一柄竹伞递给顾凭:“雨大,你回去吧。”
顾凭撑开伞。
走出去好几步后,他忽然停来,转身望向大殿。
滂沱的雨幕中,殿宇森严的轮廓仿佛都在雨水中微微化开了,暮『色』黯沉,只有一盏灯火透过窗,映出小小的一拢光晕……这一座巍峨的殿宇,这样的庞然大物,这一刻,竟然显得如此孤独。
顾凭闭了闭眼。
伞柄被水汽浸得湿漉漉的,他抬手拭了拭,然后握紧伞柄,转过身,头也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