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河屯靠山,还没有电灯,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早早地睡在被窝里面。
今天有新知青来,也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太累了,明天他们还有上工,赚不到工分,冬天粮食不够,他们只能饿肚子。
在村尾一个小土院子前,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先是站在门前,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抬起手,轻轻地敲着有些破旧的木门。
不一会儿,院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伸出头,看到门前站的人,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陈平看向里面看了一眼,直接轻推着慕保国进屋,“快点进去,我有事情要说。”
“怎么了?”慕保国捂着嘴轻咳几声,跟着陈平进屋,他走得很慢,等他进屋后,陈平已经坐到屋内的小凳子上面了。
“陈平哥,你怎么来了?”听到外面的动静,慕信国打着哈欠出来,看到陈平在他屋内,直接走过来。
慕信国是慕老三,今年十六岁,今天上了一天工,拿了十个工分,整个人的腰都快抬不起来了。他听到外面有动静,他硬撑着身子起来,他大哥的身子不好,如果他再摔倒、碰到,他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给他治病。
陈平见好兄弟进屋,轻叹一下,如果不是慕可可偷了他们家里所有的人,慕保国也不会为了还钱,去上山砍木材,就不会被困在山中三天三夜,也不会摔到山底,又下了三天雨,差点活不了。
现在虽然救活了,整个人也十分的虚弱,别说上工,家里轻一点的活都做不了。
他收起自已的心思,想到今天见到慕青青的脸,扶着慕保国坐到椅子上面,对着他们道,“自从慕可可走了,你们有没有再收到那边什么消息?”
慕可可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了慕家的禁忌,没有人会提这个名字。
陈平的话一出,屋子里面一下子陷入了安静之中。
慕可可不知从哪里知道自已不是慕家的孩子,直接与黄大牛家悔婚,偷了他们整整二百多块钱逃走了。
只留下一句话,她不是慕家的孩子,她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
她这一走,直接害苦了慕家人,她偷拿的那二百块钱中,一百块钱是给队上买猪仔的钱。黄大牛见慕可可悔婚跑了,心有不甘,直接将慕家人给举报了,慕家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慕父和慕家老二慕爱国被下放到隔壁农场劳作一年,而且必须年底将队里买猪仔的钱还给队里。
慕家老大慕保国为了还钱,上山砍树挣工分,不小心滚到山下,下了三天大雨,差点废了。慕家大嫂直接跟慕保国离婚,慕爱国的婚事也泡汤了。慕母心力交瘁,拼命的挣工分,身子也每况愈下。
唯一上学十六岁的慕信国一下子成了家里的主劳力,为了家人,他只能拼命的上工,挣工分,一点都不敢懈怠。
慕家一夜之间,家破人散,都是因为慕可可拿着钱一声不响地走了,慕家人怎么可能不恨。
“陈平哥,你提那个白眼狼做什么?”慕信国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八倍。
“她肯定不会回来了。”慕保国讽刺一笑,等慕可可走后,他们辗转找到那家医院,原来当年他爸妈真的抱错了孩子。慕可可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而且拿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回来?
“我是说,她找到她的亲生父母,那你们家的孩子呢?”陈平对慕可可这个女人十分厌恶,想寻她亲生父母可以,但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对,真是心狠。
慕保国和慕信国直接愣了一下,他们互看一眼,眼里闪过复杂,他们也想过那个人,但是她怎么可能接受他们这样的家。
“没有。”慕保国摇摇头,慕可可都走了四个月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今天我们屯里面来的知青,都是京都来的,其中有一个女知青,长得跟姨和保国有点像,我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