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发出声音,是我。”
熟悉的声调,哪怕是气音,她也认得出来。
离月立刻转头,漂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正要开口,被那人捂住了嘴。
“跟我来。”
她点了点头。
摄政王府的膳房后有一处柴房,往日除了粗使杂役,很少有人在那里停留。
此时月渐西斜,下人们当值的当值,歇息的歇息,本该沉寂的柴房出现了两个娇小的身影。
“刚好想去找你。”项知乐把脸上的黑巾拉下。
肉眼可见的憔悴吓了离月一跳,哪怕她此刻是笑意盈盈也掩盖不了眼底那一份黯然。
“你跟他,怎么了?”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怎么被他关起来了”?
但是看她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了层层把守,她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她自愿,言君诺根本困不住她。
项知乐嘻嘻一笑,“这是我跟他的情趣,你不懂。”
笑完,她话锋一转,“我这次出来,是想找你借点东西。”
离月歪头微微挑眉。
......
项府。
钟秀秀刚从宫中回到房中,便发现了项赟笔直的坐在了床前,似乎在等她。
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他发丝微乱,双目赤红,显得瘦削的脸庞格外苍白,如同厉鬼一般。
钟秀秀的心头莫名一跳,奈何房门早已被关上,她退无可退,料想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不会对她如何,便故作羞赧的走到他的身边。
“夫君。”
项赟看了她微凸的孕肚一眼,声音略带了一些嘶哑。
“进宫如此频繁,你心中可还有项府?”
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被言君诺前些天进宫把胆子吓破了的钟秀秀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抖着唇瓣扯出了一抹笑。
“怎..怎么会没有呢?秀秀..这..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还以为,皇宫才是你的家了。”
一声冷哼伴随着一声钝响,“锵”的一声,床头小几上一只精致的玉盏被项赟反手扫落在地。
钟秀秀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她的养颜玉盏!!!
这个养颜玉盏本是她母亲的陪嫁之物,以和田暖玉打造,外层是精致的寒梅镂雕,里层是薄如蝉翼的暖玉内胆,长期用它喝露水泡的花茶,可让肌肤重塑白嫩。
她求了母亲好久,母亲才答应给她做嫁妆的。
如今就因为项赟这莫名其妙的暴脾气反手甩碎了。
碎了!!!
钟秀秀肉疼的看着那只四分五裂的玉盏,前些天在玉坤宫受的憋屈气仿佛一下子有了宣泄的缺口。
她顾不上心虚,也顾不上自己身怀六甲,满眼愠怒的走到项赟面前,一改刚才的温顺。
“项赟,你赔我玉盏。”
项赟一把扯过了她的手将她扯至身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你进宫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他的眼神怨毒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仿佛只要对方稍微动弹一下,他便可直接将对方一击毙命。
钟秀秀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接二连三的质问早已把她的耐心消磨了个干净。
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对项赟冷笑一声。
“我进宫做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底?”
开口闭口都说她进宫频繁,难道她进宫难道不是他母亲要求的吗?
她应了他母亲的要求进宫向姑妈告了项知乐的状,姑妈舍不得她让她多住了两天,又有什么问题?
要不因为他母亲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