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的话一出,灰衫青年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眼神看向苏氏就像看着傻子一样。
“你若是想死别拉垫背的,我还想活呢。”
说完,他大手一挥,吩咐道。
“都麻利点。”
这时,在人群里,两个人正要开口带动节奏,就被捂了嘴拖到了人群外。
对身后小插曲浑然不觉的百姓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天哪,这项夫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公然把摄政王的名号搬出来,这不就是明晃晃的说摄政王仗势欺人了吗?”
“可是项府被追债那么久了,也没看到摄政王府那边出面啊。”
这时,人群里有一个清亮悦耳且雌雄莫辨的声音吸引了左右人的注意力。
“有没有可能是项府做了什么对不起王妃的事情,所以摄政王并不理他们呢?”
蒙着面纱的项知乐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比她矮半个头的人。
那人仿佛有所察觉,漠然的看了项知乐一眼以后转头看向别处,手中握着的木头兔子攥得死紧。
就在这个当口。
人群中另一个清亮的声音应和了那个声音。
“我看有可能了,你们记不记得那个专门给项府送青菜的那个菜农阿三?他这两年没有送青菜,让他儿子接手的那个。”
另外一个低沉些的声音应和道。
“我记得我记得,菜农阿三当年从山上捡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送回了项府,当时我还围观了。
菜农阿三说那是项府的大小姐来着。
当时项府大小姐好像也只五六岁的样子,项府好像是说,大小姐调皮,自己偷跑到山上玩不小心滚落乱石丛...”
没等他说完,另一个粗犷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连语气也重了几分。
“偷跑到山上玩?放他娘的屁,天寒地冻的,大人都不一定愿意大晚上出门,更何况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有那么多吗?
项知乐讶异的循声往后看...
越过人群,她的视线落在了项府不远处的一处茶楼位置。
茶楼门口斜对面,有一个只支起了简易小帐篷的馄饨摊子。
摊子上,一个华贵又熟悉的玄色背影在错落的阳光下泛着柔光。
精致的背影与那个简单的摊子格格不入,却让项知乐莫名的鼻头一酸。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弱弱的开口了。
“听说这个项夫人是填房,有没有可能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呢?后娘容不下原配的儿子,亲爹纵容后娘把孩子丢到山上?”
那个声音一说完。
人群顿时沉默了,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倒抽一口凉气声。
此时他们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脑补了一出外室上位用计逼死正室孩子的大戏....
.....
项府后巷的某个角落。
夏念蒙着脸,手中拿着短匕,在两个被绑得五花大绑堵着嘴的人面前利落的耍了个刀花。
这两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各自一身浅色织纱长袍,束着同色同料子的发带,衣着上看起来并不像穷苦人家。
然而两人往日估计是经常不务正业,虽说不是长得獐头鼠目,但也给不了人好感。
两人那两双不算小的眼睛里,眼底神色涣散,偶尔闪过几丝狡猾的精光,肤色暗沉,矮塌且鼻孔上翻的鼻子还有几根鼻毛冒了出来。
典型的“暴发户”。
“说吧,谁给你们的勇气,胆敢当众编排摄政王妃的?”
闻言,两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摇头。
他们不是。
他们没有。
有也别乱说。
把他们那副惊恐怕死又犹豫的表情尽收眼底,夏念熟练的把短匕的薄刃贴到了其中一个身穿浅灰色织纱长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