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对于言北陌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先不论上朝的时候被皇叔揪了几处不大不小的错处责骂得一无是处。
好不容易下了朝,回府的马车每天不是马被放走、侍卫被套了麻袋,就是马还在,侍卫被套麻袋,车轱辘被卸了。
大庭广众之下啊,他硬是一个目击证人都找不到。
为了把那些恶作剧的人揪出来,他还特意遣人在四周秘密蹲了点,结果连那些蹲点的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送回他府上了。
昨晚更惨,不知道哪来的刺客,特地上门打他一顿,打他就算了,还处处挑着脸的位置打,把他那张俊脸打得面目全非...
万般无奈,他今日连早朝都去不了,只能遣人进宫告了假。
思来想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言君诺,但是言君诺针对他这么明显,若是再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不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更何况,言君诺前些天还因为母后给他送美人的事情把母后踩得吐血....
偏偏连皇兄都对他无可奈何。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言君诺确实有那个整死他的本事。
对于项知乐,他不是不想见她,可是如今从摄政王府的守卫森严来看,若是那个女人不肯出来见他,他去摄政王府可不就是犯傻?
在没有替死鬼的情况下,他是疯了才去直面言君诺。
贵妃榻上,一名相貌清秀,穿着一身明艳红衣的女子正温柔小意的给他那张肿得跟猪头似的脸以煮熟的鸡蛋熨烫,好让瘀肿消得快些。
一名步履稳健,眼神内敛的高瘦侍卫手捧着托盘上前。
“王爷,这是昨晚的在府上捡到的腰牌,估计是刺客遗落下来的。”
腰牌?
言北陌熊猫似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
视线落在托盘里那个成人两只粗细,方方正正以乌木打造暗刻着一个纂体“九”字的小木牌上。
他的薄唇里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
“翟九陌?”
尽管他的动作很小,还是不经意间拉扯到了嘴角的破损,他“嘶”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带整张脸部肌肉都抽痛。
他的神色一下子狰狞了。
帮他熨烫鸡蛋的人手一抖,鸡蛋从绢帕里钻出来了。
还带着一点烫意的鸡蛋在落地之前,还不忘往他的青肿的脸上弹跳了一下。
言北陌一手拉过那名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往边上一推。
“滚下去,别让本王再见到你。”
由于力度太大,女子整个人摔了个五体投地,连前额也因磕到了地板而沁出了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顿时沁满了水汽。
这怯懦的眼神,言北陌看着就来气。
“带她滚回去做粗实丫鬟,别再让她穿红色的衣裳。”
女子这副模样,让他仿佛看到了嫁给言君诺之前的项知乐。
但他很清楚,不管如何相似,都不是她。
等女子被拖下去以后,他才重新把视线落在那块腰牌上。
声音冰冷如染霜。
“查。”
翟九陌是皇兄的人,他是知道的。
这人一向都是明哲保身,任何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如今突然出现了这块腰牌...
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想要借着翟九陌来试图挑拨他跟皇兄了...
......
摄政王府凉亭里。
夏念、冬忍一左一右的守在凉亭外,秋思站在项知乐面前的石桌后,垂首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漫不经心的合上了最后一本账册,项知乐满脸诧异的看向跟她汇报的秋思。
“母亲当年的闺中好友?”
既然跟她的母亲是闺中好友,看到她难道不应该是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