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时,一个熟悉的玄色身影迅速出现在她面前,捧起了她受伤的手腕。
“嘶——”
项知乐忍不住呼痛了出声。
头顶传来了一个清冽带了几分急促的声音。
“你是有多蠢才用自己的手砸柱子上的?”
项知乐挣扎着要把手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手不想要了?”
回想起两人这些天的毫无交流,再回想起张芹儿那副自命清高说她配不上他时的模样,项知乐刚刚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
本来满脑子酸溜溜的想调侃他桃花旺盛的话,在看到他目光里的关切时,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手好痛。”
话音刚落,她就立刻感觉到了肩上一紧,双腿腾空,然后....
言君诺抱着她几乎是小跑回到了主院。
一路上碰到行礼的下人时,他都在重复一句,“宣太医,把能动的太医全部给本王从宫里拎出来。”
洋洋洒洒五六个太医被马车颠得快要散架之际,终于到达了摄政王府。
匆忙下车进府的时候,刚好看到尚书府的人用担架把鼻青脸肿还在吐血的张大小姐往外抬。
他们以为是为张大小姐诊治,纷纷围了上去,及时赶到的李管家满脸焦急的拦下了他们。
“几位太医,不是这个,请随老奴来。”
以为是摄政王出了什么问题,来不及喘一口气的太医们立刻收起了放下一半的药箱,跟着李管家没命似的往主院赶。
生怕去晚了王爷有什么闪失。
然而,当他们迈进主院前厅看到那个像孩子一样被摄政王抱在怀里的王妃时,药箱当场掉了一地。
言君诺眉梢一挑。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看看王妃的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几人纷纷捡起药箱,满头冷汗的凑到了两人身边。
原以为摄政王府的人报信这么急,肯定是王爷或者王妃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却是——
“禀王爷,王妃的手只是稍稍错了筋骨,如今筋骨位置已回正,待微臣开个方子,让王妃外敷几天,便可恢复。”
言君诺的目光紧紧锁着刚才为项知乐包扎的太医。
“你确定?”
太医立刻点头。
“微臣确定,王妃的手并无大碍,只需这几天按时敷药即可。”
如此反复问了几次,再三确定真的没问题以后,言君诺才扬手让人退下。
空气间,依然弥漫着刚才正骨水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上,幽深且暗沉。
“为何要把手砸到柱子上?”
“反正王爷已经不懂得心疼妾身了,让妾身痛死算了。”
这矫情又酸溜溜的语气。
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妾身,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开得远远的。
言君诺挑眉。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这时他才发现了她今日涂了口脂,左边侧脸还有一道脂印。
他忍不住探出指腹去蹭了一下那道脂印。
没想到那印子一下子就被他的拇指指腹蹭掉了。
“怎么弄上去的?”
他以食指跟拇指的指腹搓了搓还残留在手上的艳红。
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一下。
脂印是从外往里,自深而浅的走向,而她不论是描眉还是涂口脂,都是用的右手。
若是她自己不小心在涂口脂时蹭上去,那么,按照常人的习惯,脂印应当是出现在右脸而不是左脸...
而且,印子不可能这么浅...
那么...
她的左脸很有可能是蹭到了其他人的口脂...
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样。
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项知乐同样疑惑的凑到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