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
平南王府。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休养,沈墨池身上的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腿伤比较严重,其他伤势基本已经恢复如初。
此时他正坐在轮椅上听着流云禀报这些天的事情。
“....‘独眼’一行人,属下已做了其他安置,邛云也说了这次是意外,往后绝不会再犯了;县衙里那二十多个镖师,自从进了牢房里就一直浑身发痒,后来一位老大夫说,那是一种以蛊王炼制的奇毒,药物无解,只能舒缓....”
听到“蛊毒”时,沈墨池的眼底划过一丝凝重。
“如今,‘他’是要为她所用了么?”
上一世,离月炼毒似乎并没有那么快开始。
是因为他觉察到了他对她动手,所以想保护她吗?
真没想到,离月那么冷情的一个人,说动情就动情。
更没想到,这妮子这一世才回来一年不到,竟改变了这么多事情的走向。
他本来可以对她强取豪夺....
不过,以她的性子,估计得到了也是玉石俱焚。
也罢,言君诺既然开始怀疑了,夫妻二人的决裂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更何况,上一世言君诺死得早,当时他死了以后,不少人以为他是假死,连墓陵都被毁得一干二净...
因此,这一世,也不见得他能活得久...
他太强大了,强大得大凰只要有他在,其余几国都不敢贸然来犯...
想他死的人,何其多。
想到这里,沈墨池的手缓缓抚上了那一柄从不离身的乌木折扇。
果然还是冲动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身边没有会毒的人,行事怕是不方便...
不对,还有一个高手。
想到这里,他看向流云,轻声吩咐道。
“遣人去京都,盯着项府。”
......
项府侧厅。
“锵”的一声,苏氏恨恨的把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惯。
“项知乐那个小贱人,回来这些天居然都不遣人来告诉我们一声,眼里还有项府这个娘家吗?”
项赟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中气不足开口道。
“也就是歌儿善良,每天担心那个贱货的伤,现在她不但人没死,还害母亲受了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回到京都更是连娘家都不踏入一步....”
说道这里,项赟轻咳了两声,微喘了一下,“等她来求我原谅之时,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为母亲跟歌儿出一口气。”
说完,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苏氏这下连发火都忘了,连忙走到他的身边为他扫了一下背,满脸心疼。
“你这孩子,你快别说那么多话了,自从上次受伤以后就一直虚弱,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别想那么多了。”
想到苏氏自小到大对自己视如己出,项赟握起了苏氏的手,满眼歉意。
“母亲,是孩儿对不起您,让您跟歌儿妹妹都委屈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项知乐那个贱人不是我妹妹。”
脑海灵光一闪,串联起了这半年所发生的事情,苏氏脸上血色尽褪,用力的反握了一下项赟的手,连声音也有点变调了。
“傻孩子,快别乱说这样的胡话。”
项赟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母亲,是孩儿提起项知乐那个贱人的时候吓到您了吗?”
苏氏白着脸,摇了摇头。
“不是,赟儿不要多想。”
说完,她唤来了站在不远处的下人。
“好生把少爷送回去休息。”
项赟离开后,苏氏才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太师椅上。
回想起这几个月刘丹不见了踪影,项知乐对项府的反常。
她的后背早已爬满了细密的冷汗,微风一吹,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