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被方桌打回椅子上坐着的时候,纪刚是蒙的。
直到面前那张方桌卡在他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伸手一挡,想要把方桌推开。
没想到方桌才刚动了一下,另一头那个模样出挑的少年就毫不留情的出脚往方桌的边沿一压,被他推开了的方桌就再次回到了刚才卡住他的位置上。
这时他才沉下心来仔细打量了那个少年一番。
少年在他们的人里面,个子不算高,然而跟北岭当地的人相比,也算不上太矮,他的皮肤很白,在一群常年押镖、肤色暗黄黝黑的镖师中显得格外亮眼。
长发以素色发带高高束起,一身与发带同色的长袍除了系上了同色系腰封,腰封间还别着一把普通的折扇,并没有过多的点缀。
素雅的衣着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彩晕,一看就是极为名贵的料子。
看他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从的气质不俗,估计是哪个大户的富家公子出来体验生活了。
不过,他着实意外,北岭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一个富家公子,他居然不知道?
“你是何人?”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轻视。
他虽然好赌,但是不代表他没脑子,结合昨天“独眼”并没有把镖局收回去,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个中缘由。
然而不管缘由是什么,“振威镖局”当初可是他爹亲手交到他的手上的,如今既然保了下来,那自然也是应该回到他的手中。
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来凑什么热闹?
项知乐脚上力度丝毫不减,反手抽出腰间折扇,潇洒的扑开摇了几下,嘴角微扬,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我是何人这不重要,你就是纪刚?”
从她嘴里出来的话是疑问的,语气却是带着肯定。
昨日听纪柔说她的兄长好赌把镖局做了抵押,原以为会是个赌得两眼发红,六亲不认,满身狼狈的混混。
没想到看起来却这么有江湖侠气。
还真是...
人不可貌相。
在项知乐开口期间,纪刚毫不示弱的伸腿从桌子底下往上一踢,脆弱的方桌在两人先后的内力加持下,直接碎成柴火木头。
方桌被打碎后,纪刚趁着碎木飞溅的当口,立刻起身挥起长刀,飞身而上直击项知乐的面门。
项知乐一个侧身,以折扇一挡,轻易把长刀格了回去。
相较于纪刚略带狼狈的退了几步,项知乐四平八稳的坐在纪柔刚才坐下的位置上,惬意的摇着折扇,两人的武功高下立现。
“怎么?昨日做了缩头乌龟,今天就回来窝里横了?”
眼看自己的一击被轻易化解,纪刚的眼底闪过一丝忌惮,不得不放柔了语气,“这是我们的家事,还望这位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家事?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
折扇一收,项知乐起身走到了从看到她以后就自发聚在一起的人身前,跟纪刚带来的人形成了明显的对峙。
“‘振威镖局’昨日已经被我买了下来,所以,如今回来‘多管闲事’的人,是你。”
“不可能,我才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我不同意的事情,谁敢做主?”纪刚想也不想直接脱口道。
随即,他伸出弯刀指向纪柔,满眼愤恨,“纪柔,是你,你这个畜生,居然连爹爹留下来的产业也要卖,你说,你是不是不要脸的勾搭上了这个小白脸?所以才要把我们家的家业都倒贴给他的?”
说的话太难听,连在一旁的秋思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离月握着木头兔子的手紧了紧。
在另一边,纪柔的声音比纪刚的声音更大的吼了回去。
“纪刚,当初提出要卖镖局的难道不是你吗?”
“从你把镖局作为赌注押给‘富贵赌场’、把所有有实力的镖师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资格做我们的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