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卫领到前院的几个人神色疲惫,俨然一晚上没睡好。
远远就看到了一个肥胖的男人满脸是血的被一身穿素衣挽着妇人发髻的纤瘦女子踩在地上起不来,他们以为是自己看错。
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
昨晚的惊悸再加对金花的心虚,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要往外挪。
可惜他们身后的侍卫并不允许...
硬着头皮走近一段距离后,少女阴恻恻的话只字不漏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我可没有什么耐性跟你浪费时间,听说摄政王已经来了北岭在彻查商户错判一案,传闻他是最喜欢扒人皮剔人骨做成各种小玩意了,你若是不配合,那我只好想办法把你送到县衙那边去....”
“咚”的一声。
几个人之间,走在最边上,身穿浅色粗布长袍,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毫无预兆的崴了一下摔倒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哟,牛鸿牛大爷来了。
项知乐眼神一冷。
像拎小鸡一样把浑身是伤的陈仁义从地上拎起来,丢到了一边。
项知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净了手,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了金花灵前,又给金花上了一炷香。
转身回来对上几人,几人总算是认出了她。
“金小姐。”
项知乐点了点头,并没有刻意敛去身上的煞气,冷冷淡淡的开口道。
“牛叔,李叔,张伯,何伯,赵大哥,张大哥,客套话我不多说,既然来了,就老实交代吧,为什么要污蔑金玉金花?”
几人偷偷瞄了一眼陈仁义,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心虚。
面前的女子还是那张绝美又无害的脸,然而绾起了妇人的发髻后,哪怕此刻她不施粉黛,她的身上还是莫名的多了一种让他们望而生畏的压迫感。
再加上侍卫们对她也很是恭敬,多年从商的直觉告诉他们,面前的女子极有可能是什么微服私访的贵人而不是金玉金花的外甥女...
“我们一开始也不想的.....”
也许是因为对项知乐身份的忌惮,也许是因为昨晚秋思跟楚山带着人去给他们送了“大礼”,在不知道是谁的先开头之下,跟金玉金花生意来往最多的几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还原了事情原本的真相...
起因荒谬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陈仁义那个泼皮想拿回“金宅”,但是忌惮南岭的“军爷”。
起了坏心思的陈仁义在一个陌生高人的帮助下,他见到了一直想找理由把金玉金花抓拿顶罪的北岭县令丁吉利。
以收回“金宅”以及保留“金宅”里面的财物为条件,跟丁吉利达成了合作。
凭着印象把金玉金花这些年的合作伙伴名单都搜罗了起来给了丁吉利,在“高人”的指点下给丁吉利提建议,让丁吉利想办法让那些商人作证,证明金玉金花为富不仁,勾结南楚,好让她们两人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死在狱中....
“我们是真的后悔啊,所以,知道金花妹子过世后,才一宿一宿的睡不好...”
一宿一宿的睡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半夜“鬼”敲门?
项知乐松了松拳头筋骨,冷笑着走向了几人.....
陈仁义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听着所有人把罪证都推到他的身上,又心有余悸的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吐血的几人。
还没从脸上的剧痛以及身上那种散架的痛楚中缓过来,他又被一只带味道的大脚重重踹了地上,接着,又是被提到了半空,胸前一阵脆响伴随着锥心的钝痛,他感觉肋骨好像被打断了...
他想骂人...
但是,哑穴还没被解开...
只能求助的看向他带来的那些壮汉的方向。
十几个壮汉仿佛像约好了一样,抬头四处张望,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