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
北营。
因为言君诺的一直留守。
李安的人至今依然在南岭向北与北岭交界的位置安营扎寨。
言君诺在下令原居民居所重建的期间,北营也在扎营的位置伐木建起了一座一座的高脚楼。
毕竟南岭四季如春,冬天的气候相较于夏天来讲,没了毒瘴,更受蚊虫跟蛇类的喜爱。
此时,李安脸色阴沉,半眯着小眼睛看向坐在他下首,脸色同样阴沉的魁梧男人。
“他们跪了四天,言君诺也没出来见人?”
魁梧男人点了点头,吊尾三角眼闪着怨毒的光。
“说是平乱的时候受了伤,把所有资历老到的军医都关在了将军府。”
可惜了,居然没死在动乱。
明明都已经看着他去了甘景山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声闷响。
李安手上那只土坯色的瓷杯应声而碎。
半眯的小眼睛快速闪过了一丝精光。
“那些从底下钻出来的东西,都挖过了吗?”
魁梧大汉摇头。
“被楚山快了一步。”
李安冷笑一声。
“就怕他的人不动。”
.....
项知乐趁着言君诺还没回来,把自己的头发跟上次从皇甫萧头上拔下来的头发给了躬耕3号去做鉴定后。
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春愁细心的帮她按着腰,把捂热了的暖垫垫在了她的下腹位置。
“王妃,您这次的月信好像来得特别辛苦啊。”
她苍白着脸,昏昏欲睡,含糊不清的咕哝道。
“可能受前几天高热的影响。”
春愁想了想。
“我记得阿娘说过,如果女子吃寒凉的东西太多,月信来的时候就会很痛苦。”
回想起在项府的时候,从八岁开始,吴氏哄骗她每天喝下一碗薏米水,十二岁来第一次月信以后,只要是她在月信期间以及前后三天都会遣人给她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补药”....
项知乐的狐眼神色深了深。
从躬耕3号说她这块“田”已经坏了到底时候,她就已经上了心了。
如今,被姚一鑫再这么一提....
寒症么?
.....
将军府前厅。
十几个濒临虚脱的将士像狗一样被丢到了言君诺面前。
原先差点两眼一黑的所有人。
对上言君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纷纷咬牙硬撑着跪直了身子。
“本王竟不知,在这军中说的话竟还不如一位副将。”
言君诺的声音不重,但是却像一记闷锤砸在了所有人的胸口上。
让所有人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想起了李副将交代的话,他们依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前厅一片死寂。
言君诺再次淡声开口道。
“都跪傻了么?”
依然没人说话。
言君诺似乎很无奈,无趣的摆了摆手。
“既是如此,那便都先下去休息一下缓一缓吧。”
说完,他率先离开了前厅。
剩下的人,果真如同他刚才所说的那样,被带到了将军府里最大的那个客房去做休息了。
带路的人还非常有礼貌的跟他们说。
“府上地方小,先委屈千总大人们挤一挤了。”
十几人连连摆手说不碍事。
期间,楚山还遣人给他们送来了热水以及干净的衣裳。
不仅如此,言君诺还“贴心”的遣来了被传唤到将军府的老军医为他们治疗因为跪得太久而红肿的膝盖。
一时之间,十几个人都忍不住开始怀疑。
难道摄政王真的像李副将那样所说,只要他们团结起来对抗他,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