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翌日,虞姒刚刚晨起,就靠在床头,一脸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匆忙拿出手帕,刚捂住口鼻。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串的喷嚏,打得她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邪神抬手,轻拍着她的背脊:
“人类的身体也太娇气了些,怎么这么容易就冻着了?”
她狠狠瞪着邪神:
“都怪你!都说了不要,你还一直来!”
看着她红得像小兔子似的眼睛,邪神把原本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片刻后,他淡声道:
“这几天不弄你了,你乖乖的,好好养身体,嗯?”
话落,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鬓角,身影就消失了。
虞姒:!!!
消失了?
就这么消失了?
这不比拔吊无情更过分?!
她翻了个白眼,对小白吐槽:
〖我感冒都是谁害的啊?他居然就这么跑了?〗
小白无言以对,许久没有出声。
虞姒冷哼了一声,扬声把巧月叫进来:
“我要梳头,另外,让人给我做一碗红糖生姜水,等会儿我要喝。”
“小姐,您......昨晚冻着了?”
“嗯。”
巧月连忙搀扶着虞姒,将她扶到铜镜前,一边替她梳头,一边低声说道:
“小姐,邪神毕竟是神明,他怎么胡闹都不要紧,您毕竟只是个人类,可不能事事都依着他,真把身子作践坏了苦的还是您自己......”
巧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而后忽然惊讶地出声:
“小......小姐......您头上好像......有根白头发......”
片刻后,虞姒的头皮刺痛了一下。
一根白发被巧月拔了下来。
虞姒淡声道:
“别偷偷扔了,给我看看。”
巧月犹豫了一瞬,还是把头发递了过去。
虞姒蹙着眉,看着手中这根雪亮的银丝。
明亮的晨光中,它散发着淡淡的银辉。
几乎刺痛人的眼睛。
“还真有根白头发,我今年才二十岁啊!”
虞姒偏头,揽镜自照。
镜子里的人,眉心那朵莲花此刻似乎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格外的鲜艳。
她垂着眸,慢悠悠地将白发绕在手指上,轻声说道:
“这件事,先别让邪神知道。”
这个时代的女人,基本上都依靠丈夫的喜爱过日子。
巧月只以为虞姒也和寻常女人一样,是担心白发惹得夫君不喜,便连忙安慰道:
“小姐放心,您头发又稠又厚,黑的发亮,邪神肯定没注意,再说,库房里还有不少上好的何首乌呢!多吃点以后头发就会变得特别好了!
实在不行,奴婢悄悄出趟门,找大夫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一番,肯定不会再有白头发了!您才二十岁,何至于白头发呢?”
“大夫就不用找了,你把钟雪寒叫来,我有话问她。”
“是,小姐。”
......
温度渐渐升高的五月,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忽然浇下来。
暑气散去,微凉而黏腻的湿气似要侵入人的骨子里。
湖边的小楼里,一个绝美女子静坐于窗前,轻轻抚弄着琴弦。
她梳着飞天髻,一只凤首彩宝金簪别于发髻之上,身上穿着一袭绿烟纱碧霞罗裙,广袖裙披巾随着弹奏,翩跹飞舞,仙人般的飘逸。
泠泠的琴音。
簌簌的风声。
潺潺的雨声......
听之使人如置身于眠风枕月的山林之间。
丝丝缕缕。
沁入人心......
巧月站在门口,凝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