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涂婉华的帕子几乎要被扯烂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虞姒不但没有受挫,反而还大出风头。
她强忍住愤懑,上去唱了一首《野菊》。
皇后娘娘从未听过这样的民间小调,颇有兴致的评价道:
“倒也有几分野趣。”
涂婉华勉强一笑,回到了座位上,心里并不好受。
因为,众人即便没有用鄙夷的眼光看她,也免不了好奇。
那种眼神,和她进京时看街头卖艺的一样。
她仿佛和这个宴席格格不入。
就在她恍恍惚惚胡思乱想的时候,虞姒忽然对她的丫鬟小雀说:
“你这头上的扁方竟然是铜的吗?”
剪秋拧着眉,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小雀:
“怎么进宫还戴这样不值钱的首饰?”
小雀是涂婉华从家里带出来的丫鬟。
进了宫,丫鬟打扮得不得体,做主子的面上也无光。
而涂婉华现在客居虞府,涂婉华丢脸,自家小姐也落不着好。
小雀脸都吓白了,捂着脑袋:
“我......我也不知道......下次我不戴了......我再也不戴了......”
见她吓成这样,剪秋觉得不对劲,干脆伸手将那只扁方拔了下来。
铜扁方被磨成了薄刃,泛着冷光,看上去很锋利。
小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
“姒小姐饶命!姒小姐饶命!姒小姐饶命......”
虞姒接过剪秋手里的扁方,似笑非笑: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要我饶命?”
剪秋气得涨红了脸:
“我说呢,这几天表小姐不知道从虞府搜刮了多少好东西,怎么贴身丫鬟竟然还戴铜首饰,原来是金的银的太软了,割不断琴弦!”
傅琼枝冷笑了一声:
“下作!一个丫鬟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还不是听了主子的命令?”
涂婉华红了眼圈,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小雀的脸上: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周围人早就被这场纷争吸引了目光,纷纷说道:
“这不是客居在虞府的涂小姐吗?”
“住在虞府,居然还故意破坏虞小姐的琴?这也没良心了!”
“要不是虞小姐琴艺高超,今天就要出丑了。”
......
“涂小姐性格单纯善良,必定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要误会。”
不知什么时候,忠义王忽然出现了。
虞姒似笑非笑的说:
“证据明晃晃的摆在这,忠义王觉得还能有什么误会?”
忠义王皱着眉,看向虞姒的目光有些鄙夷:
“涂小姐家世平凡,怎么会懂得高门大户的阴私,只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谢淮年往虞姒身旁的椅子上一坐,一只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嗤笑了一声:
“身为国之肱骨的忠义王竟然这么偏听偏信?!单凭一句家世平凡,就能说明涂小姐是无辜吗?”
“翊王慎言!你素日喜欢胡闹也就算了,现在你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让涂小姐遭到非议!”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
忠义王为了涂婉华,竟然破例向自己求情,要让她来这个宴会,显然是对涂婉华上心了。
现在,忠义王又为了涂婉华跟翊王当众呛起来。
两个王爷都深受皇上的重视,两个都是不好得罪的。
因此,皇后只想这两人赶紧安静下来,不要让矛盾升级。
她和起了稀泥,让宫人将小雀拖了下去,然后说:
“好了,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就到此为止吧。”
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