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布都被不花狠厉的表情惊呆了,生怕章玉林幼小的心灵受到冲击。
忙对她解释道:“他现在说的是气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有你什么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讨好她,哪里有半点身为蛮人的血性。”
此时的不花万户像炸了毛的刺猬,逮着谁就是一顿讽刺、挖苦。
哲布想到半夜被骂的往事,当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举起钵大的拳头砸向不花的鼻子。
不花也顾不得鼻血横流,立刻和他厮打起来。
男人打架不像女人,又是抓头发、又是挠脸的,而是拳拳到肉,拳头打在人体发出的闷响,一听就是下了死力气的。
两人本就是草原上长大的将军,摔跤也是常玩,打着打着,就滚了一身土,看着好狼狈。
章玉林在脑海中,给他们的精彩打斗场面配上了爆燃的bgm。
秋风吹,战鼓擂,当今天下谁怕谁。
不一会儿,守卫的士兵和蛮兵们,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上来,大家准备拉开两人,却被章玉林阻止。
人的心理变化一般有迹可循,不花万户听到噩耗,必然会经过震惊、否认、悔恨、抑郁、接受这些过程。
章玉林估摸着他大概正处于悔恨、抑郁之间,正是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
打一架也好,总好过把伤心憋在心里,不利于心理健康。
“别拦着,让他们打吧。”
男人之间的问题,没什么是不能靠打一架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打两架。
不过最终胜负没有什么悬念,不花万户因为受过坐牢的苦,最近伙食挺好,吃得有些胖。
不像哲布那样勇猛过人,很快更被打倒在地,两眼无神摊成“大”字望天。
旁观的护理人员背着药箱过来给他们治伤。
章玉林抓起哲布的手,给他用高浓度酒精来回冲洗。
按理来说,像哲布手上这么深的咬伤,有条件的应该打破伤风,甚至弄不好还要打狂犬病疫苗。
只是大楚医学不发达,章玉林能做的只是冲洗伤口,以免细菌感染。
“谢谢啊。”
哲布虽然疼得眼角抽抽,却装作无所谓道:“不关你事,以前不花可没少骂我,也算报仇了。”
“他属狗的吧,咬得挺狠,这两天你可要忌口,酒肉别沾了。”
哲布此时方有些后悔,还是年轻气盛太过冲动了,可怜兮兮道:“那还能喝葡萄酒吗?”
“不行,那也是酒。”虽然叫葡萄汁更贴切些。
哲布后悔了,打架果真不好,损失太大。
不花出了气,又被狠揍一通,身上的怒火已经被暴力浇灭,被人扶起后,乖乖地上药包扎。
章玉林倒没嘲笑他,毕竟改造学校讲究的是,“眼不红,手不动,俘虏人格要尊重。”
虽然他自己想不开动手要找揍,但章玉林却不能嘲讽他是败军之将,这关乎不花可怜的自尊心。
章玉林劝道:“逝者已矣,生活还是要继续,咱们还是要往前看呐。”
“哼~”不花冷冷哼了一声。
嘿,这老小子失去挚友就痛心得要死,那被他们杀死的大楚百姓呢,又该怎么办?
章玉林环顾一圈,俘虏们显然已经知道京城发生了大瘟疫。
他们当中可能也有不少亲人在京城,天天焦虑得要死,想必也都无心改造,必须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才行。
此时,耿康安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章玉林看他矫健的身姿,立刻有了一个好主意。
章玉林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无病哥,你说我们办一个运动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