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林抬头一看,小河西岸是耿康安带着的火枪队,正摆出攻击阵势。
“别开枪,自己人。”章玉林对汴州城的工业质量,严重信心不足,万一擦枪走火的,小命休矣。
“如花~快回来。”
章玉林回头一看,小河东岸,正是哲布带着的骑兵弓箭手,此时也已拉满弓弦。
哲布越催她回去,章玉林越是努力撑篙,努力地往耿康安靠近。
河面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两人的攻击都打不到对方,但都能对河中间的章玉林造成伤害。
耿康安和哲布也明白这个道理,挥手让各自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以免误伤河中间的两个倒霉蛋。
“如花,你是我媳妇儿,你要跑哪里去?”
“我又没答应嫁你,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章玉林回头大吼。
耿康安在西岸听不真切,但也知道哲布这家伙实在危险,便取下手中的燧发枪,如果运气好,干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哲别看得清楚,也同样拉弓似满月,箭头直指耿康安。
章玉林缩着脖子大喊:“小心啊,莫挨老子。”
“呯~”耿康安的枪首先击发,正中哲布的左胳膊。
而哲布同时放箭,但因为受伤的缘故,箭头偏了那么一点。
章玉林欲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安平公主惊呼:“林姐,你中箭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就不要重复好嘛,章玉林转头看到一只雕羽箭正中她的屁股。
“哲布!”
哲布有点手足无措,委屈地大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便是有意的,这笔仇她记下了。
章玉林撑船来到河西岸,耿康安忙踩水过来接着。
他低头看到雕羽箭尾部还在微微颤动,便安慰她道:“放心吧,前面不远有个小镇,你娘、胡大夫他们都在。”
胡大夫医术还行,只是如今伤到屁股,真是连走都不能走,一动就扯到臀大肌。
章玉林还以为自己会享受公主抱呢,结果耿康安命人牵来一匹马,将她打横趴在马上。
“等等,这个姿势不对吧。”这样对待一个病号,是不是太没有人道主义关怀精神了,而且这样压着胸口,让她很不舒服。
耿康安看着伤口,皱眉道:“你忍着点啊,我先把箭折断。”
长长的箭杆留在外面,一不留神碰到,容易伤上加伤,只能先行折断,待医术高超的大夫才能取出箭头。
河对岸的哲布气得干瞪眼,渡船是他下令销毁的,现在过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千两白银跑了。
耿康安小心策马来到小镇,安平公主顿觉此地眼熟,这不是那个物价奇贵的小镇吗?
一个鸡蛋三两银子的地方,是她怀疑人生的起点。
“你咋才回来啊?”罗娘早已得到消息,冲了出来,大哭着往章玉林身上招呼。
“娘,我是你亲生的吗?我这身上还带着伤呢。”
罗娘明显情绪有点失控,抱着章玉林双哭得好不伤心:“林姐儿,娘都想死你了。”
章玉林一眼瞥见章宗文,还有他两个弟弟俱都在一旁红了眼眶。
“没事哈,我就是去京城逛逛,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不要哭啊,当务之急得先找个大夫,把箭头拔一拔。”
蛮人的箭头很多都是回收利用过的,上面沾了不少泥、血啊什么的,容易感染。
“快快,胡大夫也在,咱们赶紧请他来。”罗娘抹了抹眼泪。
耿康安早已命人抬来一块门板,小心扶她下来:“你趴好不要动。”
箭伤跟刀枪不一样,很难处理,只有医术高超的大夫才能拔箭。
罗娘带着有护理经验的妇人,将章玉林伤处做了紧急消毒处理,高浓度酒精虽然杀菌效果好,但对伤者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