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厚爱,不过我已有妻室,只能辜负将军的一番美意。”
屏风那边竟然是一夜未归的耿康安,旁边陪坐之人有卢保正和马将军。
马将军端起酒杯笑容满面道:“男子汉当以大局为重,更何况三妻四妾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能让小女做大便成。”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马将军但请放心,你我诚心合作,待到事成,不会忘了将军的功劳。”
马将军闻言立时眉开眼笑,卢保正适时地劝酒:“烧刀子酒店的利润不少,足够起事。”
三人又开始吃吃喝喝,只捡些轻松话题聊。
坐在屏风旁的章玉林听得明白,显然耿康安平常也没闲着,竟然还和当地驻军一把手扯上了关系。
她也没主动上门打扰,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业,想要达成的目标。
不能像掂酸吃醋的小姑娘一般,如果哪天大家三观不致,那安静离开便好,谁离开谁,太阳都是一样的东升西落。
黄大哥听墨月说要去看目连救母的戏,立时叫来丰和楼的伙计,让他们跑腿去订戏楼的好座。
订的自然是vip专座,哪怕他们不去,别人也不敢占的那种。
众人吃饱喝足,便施施然地往戏楼走,时不时地便能看到乞丐们在争抢路边的贡品。
大家也不以为意,去戏楼看完目连救母的戏,黄大哥又叫了艘花舫,以尽地主之谊。
旁人倒还罢了,把李进喜得见牙不见眼,没成想两个铜板,还能享受到如此高标准的生活,真是不虚此行。
随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河里飘来许多荷花灯,上元节赏灯抬头看,而中元节赏灯则是往下看。
河里不仅有荷花灯、金鱼灯,还有瓜皮灯、南瓜灯等等,这些灯向下游飘去,将一条河照得流光溢彩。
大家在玩闹休闲之时,也没耽误正事,黄东家表示要加大进货量,争取将私盐生意往周边州城辐射开来。
章玉林则予以大力支持,继续加大井盐的开采力度。
而墨月也同意加派走私人手,一定做到高隐密性的同时,还能保证送货量。
看看天色已晚,虽然今日没有宵禁,但众人还是和黄东家依依惜别,总不能拖着黄大哥有家难回。
众人沿河继续走,却发现好些百姓从街口逃离。
章玉林拦住行人问道:“发生何事,可是走水?”难道是哪家玩火,烧了民居。
“不好了,是乞帮火并。”
“快走,这些叫花子打起来不管不顾的,弄不好要出人命。”
章玉林挠挠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决定不冒这个风险,还是换条路走妥当。
可倒霉的是,麻烦事总是绕不开。
章玉林已经换了一条路,却发现前面竟被衣衫褴褛的乞丐们挡住,为首一人拿着根蓝杆子。
众人立刻后退转身,才发现又来了一群穿着更破烂的乞丐,将他们后路死死挡住。
当先一人还是老熟人,正是谭村的南帮头,手里拿着根代表自己身份的超长超粗旱烟管。
人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
现在章玉林夹在他们中间,前有狼后有虎,避无可避,忒倒霉了些。
李进才已跑到路边屋檐下,冲着几人疯狂招手:“快躲到这来。”
南帮头看了一眼蹲在屋檐下的章玉林几人,回过头冲着前方喊道:“曹帮头,今天正是中元节,是穷教行们的大日子,为何无故驱赶我等?”
“南帮头,你睁开狗眼看清楚,这是临州城,不是你们的地盘。”曹帮头将手里蓝杆子举得高高的,后面的乞丐们顿时都兴奋叫嚷起来。
“曹帮头,平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不一样,按历年规矩今儿没有宵禁,谁都可以进城。”
“不行,我的地盘我做主,城外的叫花子不许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