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晴好,耿康安出门找路子,少不得要请人吃饭拉关系,章玉林给了他一锭银子,作为公关之资。
在没有得到户籍之前,两人的身份还是流民。
如今流民众多,很多人从北地走到江南,一路花销不小,到了江南已是身无分外。
有些地方官开放常平仓,组织士绅开设粥棚,还有居养院免费提供住所。
初衷是好的,可现实情况人多粥少,地方财政也无力供养。
绝大部分流民要么被招募入军中,要么分些荒地开荒,有些闲钱的流民还可以出家做和尚、道士,也算是一条出路。
但也有些流民落草为寇,有些则沦为乞丐,成了社会不安定的因素。
此时正需要大量保丁保甲维护治安。
俗话说:穷文富武,像耿康安从小习得一身好剑术,在流民中更是万中无一,章玉林不担心他的前途。
南草市毗邻临州城,有一条运河打这经过,更有一条主干道直通城内。
而码头附近,主干道两旁,都是南草市繁华所在,连甍接栋者比比皆是。
章玉林来到码头,运河两岸自然分布着不少秦楼楚馆,大小酒楼林立。
有人的地方就能做生意,作为一名骄傲的穿越人士,章玉林有不少发财的点子。
但像卤煮猪下水,第一时间就被她排除掉,大楚人又不傻,猪下水虽然有异味,但好歹也是肉。
做现代衣物,搞一波流行风尚,难度太大,弄不好会被人以有伤风化罪告官。
要想发财,还得靠科学,章玉林首先将目标放在了运河两岸的秦楼楚馆、大小酒楼上。
章玉林跑到书铺买了一些上好的澄心纸、松烟墨、狼毫笔等,又去集市上买蒸锅,自己削竹做冷凝管。
晚上耿康安面带喜色的回来,却被章玉林拉到堂屋坐下:“无病哥,一会儿你出去一趟。”
“哦,去哪?”耿康安看着桌上已经摆放好的笔墨纸砚,有些好奇。
“去青楼。”
“咳咳~”
耿康安吓得脸色一白,还以为今天请人喝花酒事发了,当下又惊又尬道:“那个地方我平日绝不会去的。”
“知道,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我听说这里有人以卖酸文为生,我有一些曲子词,不如卖给青楼。”
此时的青楼可是高雅去处,不少文人喜欢附庸风雅去青楼听曲,和美女们聊聊人生理想。
一首好的曲子词,传唱出去,能抬高歌妓身价,对于青楼来说是可是好事。
“我虽会作一些诗词,但恐怕难登大雅之堂。”
耿康安很有自知之明,这里可是人文荟萃的江南,才子不知多少,便是青楼女子也是腹有诗书,他做的诗根本卖不上价。
章玉林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我会啊。”
“不是,你连字都不会写,怎么会作诗?”耿康安不是打击她,要想卖诗词赚钱,就她一个半文盲水平,岂不是笑掉大牙。
这又触到章玉林的伤心处了,简体字怎么了?简体字多好写。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虽不会做诗,但我会抄诗,我念几首,你帮我听听,可是有人做过的。”
耿康安嘟囔道:“可是做文抄公不太好。”
“我知道,别人做过的,我肯定不会抄啊。”这可是架空时代,谁知道哪些诗词被传唱过?
章玉林也不客气,一气念了好几首婉约派的词,随即期盼地问道:“怎么样?有人做过吗?”
耿康安听得入迷,越回味越觉诗词回味无穷:“妙哪,妙不可言,你从哪里弄来的诗词?”
“梦中偶得!”
耿康安也不揭穿她,将几首诗词抄录下来,待墨迹干透,便一一叠好:“那我去了哈。”
章玉林去厨房做好饭,并试验了蒸锅,想着明天一早便去酒铺弄一些米酒回来,提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