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丹霞横碧汉,一轮红日上扶桑。
章玉林在城头吹着和煦的微风,眯眼享受着鸟语花香。
花香?这里光秃秃的哪来花香?
她睁眼往旁边看去,诧异道:“你怎么还涂脂抹粉?”
“这个祛疤的,你要不要来一点?”耿康安闻言将手里琉璃瓶,往她身边递了递。
章玉林摆了摆手,“算了,我用不上,不过伤疤是男人的军功章,你抹掉干啥?”
耿康安愣愣地看着她,“不是你说破相了吗?”
之前不是还嫌弃他破相,不帅了吗?这咋又成了军功章?
亏他托叔叔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玉肌膏,虽说是女子所用,但祛疤效果一流。
章玉林仔细看了看他眼角,点头道:“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咱们在打仗呢,能不能严肃点?”
“哦!”
耿康安收好琉璃瓶,转过头来,面色沉静地目视前方。
映入眼帘的便是远处林立的巨大投石机,再来是一大片半圆形骑兵战阵。
蛮主将居中,左右两侧为主力部队,前方还有先锋部队。
最前面人数最多的,便是军容不整的炮灰军。
耿康安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头,叹了一口气,“玉林妹,一会儿打起来你站在我身后。”
“为啥?你站我前面挡住视线,敌人万一上来,我哪里看得见?”章玉林很不满意,这不明摆着坑她嘛。
耿康安本也是好意,没想到被抢白一顿,没好气道:“那你站我前面总行了吧!”
好心都被当成驴肝肺了。
“凭啥我要给你挡枪?一会儿咱俩并肩子上呗,啰里巴嗦的。”章玉林白了他一眼。
耿康安闻言却笑道,“嗯嗯,并肩子上好!”
蛮军主将在开战前,烧了一堆羊髀骨占卜,“大吉之兆,进攻!”
随着一声令下,低沉而悠长的牛角号声响起。
前方炮灰军们已经举起巨大的盾牌,通过填壕车,填平护城河和各种陷马坑。
战争机器一旦开动,想要停下来就不容易了。
蛮军因为有工匠制作的精良机械,一时间弩箭和巨石射来无数,打得城墙上众人难以冒头。
“我的炸药包呢,赶紧的。”汴州城内巨石还要留着砸人,章玉林让投石机先发射炸药包。
这些炸药包里面不仅有毒烟,还有各种锋利的铁器。
而且铁器都已泡过车老独家秘制的毒药。
什么是战争?
战争是敌对双方使用暴力、攻击、杀戮等行为,为达到一定目的而进行的武装战斗。
说白了,就是合法杀人,杀得越多,得到的利益越多。
战争又不是请客吃饭,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章玉林让军器所匠人,将所有箭头、枪头等武器上都泡过毒药。
这毒药确实霸道,稍微破点皮,便是见血封喉。
在各种各样的战争中,攻城战算是比较惨烈的一种。
尤其是对打头阵的炮灰军来说,更是如此。
盾牌就算护得再严实,在经过炸药、弩箭如雨的攻击下,总会出现破绽。
一旦盾阵出现弱点破口,很快就会迎来箭雨全面打击,盾阵也会迅速崩溃。
随着护城河被填平,攻城机械也都被推上来,什么撞车、云梯都是攻城的主力军。
为了保护这些大家伙,蛮子算是绞尽心力。
撞车改造成大房子,屋顶也全做成滴水檐式,更过分地还蒙了层铁皮。
射来的箭矢全部滑落,而敌人便在房子里推着撞车往城门冲去。
当然云梯也不是吃素的,下面的轮子又大又重,底部改装得像个乌龟壳。
蛮兵就躲在壳里面,推着云梯往城墙上靠,一旦被它靠上,梯子顶端的钩子搭上城墙,就像附骨之蛆一般,轻易摆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