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康安惊问:“这是车老杀老虎的那种吗?”
章玉林笑眯眯地点头,“没错,我打算全用在蛮子身上。”
“你打算怎么用?”章宗武守关的时候,也没少用毒。
靖武关附近几百里地的草,平常都烧得寸草不生,但是草太顽强了,烧完又长。
为了一劳永逸,他们便把毒撒在草叶上。
此举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我打算把水倒进金沙河里,溃堤时水冲进蛮子的营帐,毒死丫挺的。”
大帐里人都被她的想法给惊呆了,“那个……那个想法不错,但估计效果不好。”
人们常说: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虽然这一桶毒药看着多,但在金沙河巨大流量面前,就有点不中看了。
见章玉林神情低落,耿康安有了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把死鸡死鸭,倒进洛水河上游,他们的水源都是从洛水河里取用,吃了肯定生病。”
陆安点头赞道:“此举甚好!”
“那我这毒岂不是浪费了,配药也花了不少药材呢。”
本钱还没收回来岂不可惜。
章宗武笑道:“怎么会呢?一会儿我换上蛮子的衣服,偷渡过去,还用老办法撒毒。”
“行吗?蛮子又不傻,哨骑肯定不少,你又不知道口令和回令。”章玉林有些担忧。
“放心吧,蛮人明天不会在附近放牧,必定远离营帐,正好下手。”说起来章宗武还要感谢美马计。
半夜时分,章宗武携带着毒药,坐吊篮出城,来到昨日的伏击点,剥下蛮尸的衣服,套在身上。
然后小心渡河,蛮人的营地占地甚广,时不时便有哨兵骑马巡视。
章宗武借着树木的阴影,慢慢摸到敌营。
精通一门外语的好处,便是没多久就探听到了敌人的口令。
当然有了口令也不保险,他身上又没有旗子和腰牌,一旦被抓,还是难以脱身。
蛮子的营地又不是摆着好看的。
不过章宗武的目的是来下毒的,又不是来闯营杀敌,还是有一定安全保证的,要不他也不敢过来。
再说真要遇到敌人,只说跑肚拉稀,应该也能蒙混过关。
他走一走,洒一洒,凡是有草地的地方,便泼上一些。
车家村的毒很霸道,只需少少一点,便能喉头水肿,窒息而死。
章宗武一晚上没睡,在洛水北岸的野外一圈圈转着。
直到天边出现启明星,才拍手回转。
回程时,章宗武还和遇上的蛮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早上好,你吃过了没?”
“吃过了。”
一口地道的蛮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这毒药配方可是车山的不传之秘,能杀老虎,杀马更是三个手指捏田螺---稳拿。
一大早,陆安还让军队里专门制毒烟的老毒头,跟着章玉林一块儿改良炸药包。
“火药的威力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用毒?”老毒头有点不解。
章玉林解释道:“火药威力足够,但燃烧出来的浓烟,浪费太可惜,我想着能做成毒烟更好。”
老毒头点头,“营里现有的毒药球,用了硫磺、草乌头、狼毒、巴豆……”
都是些杀人必备的好药,两人仔细研究,在黑火药的炸药包外,另裹了一层药烟包。
当引信点燃时,炸药的威力,同样能点燃药球。
如此,既保证了炸药效果,还能不影响毒药的发挥。
陆安在旁边听了半晌,“那我让人在城墙上建投石机,用来发射药包。”
最近天气不错,刮的是东南风,正好让蛮子尝尝鲜。
快到中午时,有一名斥侯过来禀报,“报将军,敌营马匹倒地无数,蛮人驱使我大楚百姓负土填河。”
众人忙出营登上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