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马岩端了两把椅子,打开客厅的门,放在门口的院子里。
"呼哧——呼哧——"
老白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从身后响起,哪怕如此喧闹的客厅,都无法将他从睡梦里唤醒。
他像是早有预料,揉了揉眉心,指着椅子,淡定的对陈杰道。
"屋子里面太吵了说不清楚,别紧张,来,我们坐下聊。"
说着,他率先坐下,对陈杰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好,谢谢……"
舌头像打了绳结似的结结巴巴,陈杰颤颤巍巍的扶着窗帘,小心翼翼瞅着马岩的脸上,从地面爬起来,拖着发软的双腿走了过来。
马岩耸耸肩,在兜里摸索片刻,十分珍惜的拿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又拿出打火机点火。
"啪嗒——啪嗒——"
第一下,没摩擦出火花,他一愣,用力的抖了抖。
"啪嗒——"
第二下,微弱的火花燃起,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切,这把打火机怎么这么不经用?又该换了!"
马岩嫌弃的打了几下,见打不燃,抖出那打火机最后一点油水,小心的用手护着那微弱的火苗,点燃一根,惬意的放入嘴里,长长舒
了口气。
"兄弟,别害怕啊,抽烟吗?"
像是注意到陈杰探究的眼神,马岩挑挑眉,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指尖点了点,递给陈杰。
"不好意思,我不抽。"
陈杰闷闷捂着肿痛的脸颊,抹了一把脸上早已干涸,不知是泪还是鼻涕的晦物,连忙挥了挥手。
他心中闪过一丝鄙视,马岩抽的烟是市面上老掉牙的过时货,烟厂都停产了,口感粗糙,价格廉价,都不配在陈杰的烟柜里出现。
"大哥,你们不是都赚钱了吗?怎么还不舍得抽好烟啊?"
他没忍住,贱贱的嘟囔一句,只觉得这烟吐出的气息都带着股垃圾场般的陈旧味道,臭得人忍不住捂住鼻子,想当场离开这里。
"哎,浮躁的小年轻,你不懂。"
马岩舒服的吐出一口烟气,摇摇头,坐在椅子上,怅然的望着天空。
今晚是农历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夏夜的月光挺亮,把小院子照耀得清晰可见。
要不是戒不掉这该死的烟瘾,他真想把买烟的钱也存下来,存进米粒的手术费中。
"行吧,是我不懂。"
陈杰扯了扯疼痛的嘴角,跟着附和一句,倒也无
所谓答案,忍着痛苦,坐到了马岩隔壁的椅子上。
他胆战心惊的盯着马岩,牙关打战,心悬在半空,生怕马岩一个不开心,就又要把自己喂给面前的怪物。
都怪那些粉丝,撺掇我来找什么小怪物,还让我起了心思,要不是现在也不会沦为他人的案板鱼肉,等着审判降临了!
他心中暗骂一句,手揣在兜内,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裤子兜内粉丝群的消息还在嗡嗡震动,他们似乎很好奇,陈杰怎么落下最后一句话就失去了踪影。
要是自己按下录音,将这里的一切都给记录下来,会怎么样?
"对了,你记得把你手机关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对话被你用任何方式记录,又或者被其他的人打扰。"
马岩抬头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哂笑一声,毫不在意似的指了指陈杰震动的裤兜,淡淡一句道。
"啊,都是一些粉丝群里面的消息,不足为道。"
眼看被识破,陈杰心中一凉,吞了口唾沫 ,也不尴尬,讪讪笑了声,耸耸肩 ,拿出手机,当着马岩的面将手机关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 上 。
"吱呀吱呀!"
一旁传
来了嘟囔声,小章鲨带着两名跟班小弟跟在马岩身边,歪歪头,趴在马岩的脚下,像是要在这里守护着马岩,避免陈杰对马岩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