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死!
马岩喘着粗气,恐惧的瞪大眼,他猛然坐了起来,与提起扫帚就要赶人的清洁工面面相觑。
"醒了?现在的流浪汉也真是的,不睡公园睡沙滩,不嫌膈应啊!"
"还不快收拾这堆垃圾滚蛋!晦气,平白无故增加我的工作量!"
清洁工翻了个白眼,她叉着腰,扫帚没好气的对向马岩,眼中满是嫌弃。
马岩迷茫的看着四周。
清晨的阳光下,散步的行人陆陆续续好奇围了过来,沙滩边腥咸的海风透过间隙轻轻拂面,头顶海鸥在风平浪静的天空飞过。
"我出现幻觉了?"
他神色恍惚的喃喃着,低下头,手中紧攥着褐色筐条,筐条的尽头是打翻的鱼筐,鱼筐内的鱼儿们此起彼伏躺在砂砾中,奄奄一息,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但却没一条彻底毙气。
马岩嘴角咧开,当即大笑起来,笑得眼眶发热。
老婆你看,老天终究还是放过了我们女儿一码!
他跃起身,在清洁工的骂声中,哼着小曲背起鱼筐,大步离开了沙滩。
走出码头,米粒设置的电话铃声在口袋响起,马岩拿出手机,低下头,手机上显示着熟悉的名字:老白。
他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
"哟,你这小
子还记得接电话?咱就是说搞快点,进完货滚来摆摊搞钱,医院通知,小米粒今天就要出院了,药还买不买了啊?"
老白那边嘈杂声一片,调侃声中带着一丝紧张。
他显然是担心马岩想不开,毕竟后者失联了一晚上。
"当然要买,我不会放弃,昨晚刚进完一批深海鱼,今天估计能多赚点!"
马岩笑道,他特意卖了个关子,不等老白询问就志气满满的挂断电话。
再怎么说,鱼筐里的东西都能有个二十万!
他美滋滋的哼着歌,久违的轻松让他走路都轻飘飘的,乃至于忘了看路,喜极生悲。
下一瞬间,他迎面重重撞上了一具柔软的肉体。
他捂着头,晕乎乎的后退一步,正要道歉,目光却愣住了。
对面的女子神情淡然,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透着高冷,一双白皙的大长腿在黑色皮衣下若隐若现,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喷血。
"喂!你走路没长眼睛吗!看什么看!小菲,你看看,这人眼睛都要粘到你身上了!"
耳边谩骂声乍响,一双手愤愤的推向马岩,却被马岩下意识躲开了。
"抱歉,这位小姐。"
马岩毕竟经历过无数人情世故,自然看得出来这俩人与自己并非一个世界的人,何况是自己不看路在先,他没有搭理
男子,对着任菲歉意的低下了头。
"你以为道歉就完了?!"
刘朝阳收回顿在半空的手,神情愤怒的嚷嚷着,他恨恨的神情带着尖锐的敌意,望着马岩就像看见了杀父仇人,看得马岩莫名其妙。
"算了,不过是一个渔民,别忘了,我们还要去见父亲。"
任菲皱着眉,她淡淡瞥了眼马岩,轻叹一声,抬手拦住了挥拳要打人的刘朝阳。
实验失败让父亲非常暴躁,她还要回去继续清理实验的失败品,没有心思再计较这点小事。
"哼,这次就饶了你,无知又愚蠢的低级工蚁。"
刘朝阳堪堪作罢,对着马岩不屑的嘟囔一声,退至任菲身后,两人与马岩擦肩而过。
马岩挠挠头,目送俩人离去,他轻叹了一口气,心下酸涩,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破烂的全家福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动人,模样竟和任菲差不多。
马岩心中复杂涌动,他沉默片刻,小心翼翼抚过照片,喉头滚动,带着无法传达的叹息。
"老婆……要是你还在该多好。"
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听见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