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宝娥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
经过她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元落黎”臭名在外,连那位白远梅院士都有针对她的意思。
她必定在国医院待不了多久。
而自己,却是下了决心要一直留在国医院的。
她们目前的这种室友关系,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既然以后不会再有太多的接触,为了避免元落黎拒绝她二哥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一招,她自然要把话说得狠一点,绝了对方今后再来纠缠辛家的念头。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元落黎,是昔日的秦舒。
才会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
而她突然展露出来的针锋相对的这一面,刷新了秦舒对她的认知。
不过秦舒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在短暂的思索之后,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像我这么爱玩的人,从来不吃回头草,既然我拒绝了你哥,你以为,我还会再跟他发生些什么吗?”
“好,记住你说的话。”
辛宝娥说完这句话,没再理会秦舒。
她坐回桌边,拿过一本从家里带来的书,自顾自地翻看起来。
沉浸在学习中的她,恢复了如往常一般恬静淡然的模样。
秦舒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正准备收回,却正好瞥见了她手里捧着的书,有点眼熟。
见辛宝娥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秦舒心里不由地一动。
下一刻,她径直走了过去,瞥了眼书上的内容,好奇地说道:“这好像是沈院长的著作?”
突然被打断,辛宝娥抬眸,神色有些不悦。
秦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不用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刚才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应该不会再担心我对你二哥还有什么企图吧?我只是对这本书有些好奇,随口问问。”
闻言,辛宝娥面色稍缓,却依然没有太多交谈的兴致,“是沈院长的书,研究针灸治疗脑神经疾病的。如果你想看的话,图书馆应该能借到这本书。”
直接摆明了自己这本书不外借的态度。
说完之后,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秦舒却没有急着离开,反倒是悠悠地说道:“其实我看过一部分这本书里的内容,沈院长的研究角度很奇特,用了不少反推法来验证自己的理论,让人获益匪浅。只不过——”
辛宝娥虽然没有抬头,却也在听她说的话。
秦舒这突然话锋一转,停顿下来,让她不禁好奇地抬头朝她看去。
秦舒唇角勾了勾,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总会忍不住产生一种错觉。沈老的这本书,既是教人救治神经疾病的方法,其实也能从中推导出一些害人的办法,特别是用特殊手法将银针刺入脑部穴位的那一部分内容。”
辛宝娥愣了下。
眼中眸光变换,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秦舒仿佛没有察觉,面色平淡地问道:“宝娥,你正好也在看这本书,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那应该是你的心理作用,我、没有这种想法。”
辛宝娥嘴上说着,却莫名心虚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见状,秦舒眸光微暗,“好,那你慢慢看,我不打扰你了。”
笑着说完这句话,她随手拿着包出门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辛宝娥皱了皱眉,目光回到手中的书上,有一丝疑惑。
这元落黎突然跟自己谈论这本书,真是莫名奇妙。
她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去多想了。
秦舒走出宿舍,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被一抹沉凝的神色取代。
经过刚才跟辛宝娥的相处和试探,她基本可以确定,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那位辛四小姐,藏的真深。
而之前褚老夫人的事情,或许还要再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