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抹了一把脸,又随意梳了个发髻就这么一路去了角门。
门外有个年轻人坐在墙角,满脸颓废,脸色难看。
凤千颜唤了一声:“林若。”
年轻人立刻抬头露出激动的神情,迎上去:“阿妹,阿妹,娘出事了。她病得很严重,我找了好些个大夫看,吃了药也不管用,她不让我来找你,可我没别的法子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第一时间来找我。”
凤千颜眼神冷得可怕,“被人拦着进不来门这种事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林若抹眼泪:“娘要是能看见你,死了也没怨言。”
“奶娘不会有事儿的。思音,你赶紧调一辆府内的马车,多给些赏钱。”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行驶过来,凤千颜跳上去:“思音,你留在府里。”
林若坐在马车外,给车夫指路。
他来京城一段日子了,在这边租了个小院子。
一间窄窄小小的院子,有两间房,屋内没有太多摆设,但窗帘儿洗的很干净,桌子也擦得很干净。
床上的嬷嬷身体盖得严严实实,脸色
发青,长着黑斑,看着骇人,喘着粗气,呼吸困难的样子。
“娘大多时候都睡着,清醒的时候少。这几天就没睁开过眼,我一碗一碗的药喂下去也没醒来。”
凤千颜当机立断:“若哥,你把奶娘扶上马车,我带她去看大夫,去看最好的大夫!”
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在太医院,不少太医到了年纪就会退休,要么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要么重操旧业开医馆。
就比如杏林堂,是个退休的老太医开设,当年在太医院的时候,就是身份颇高的太医丞,正儿八经的官员,如今开个杏林堂,多少官员都来捧场,一些官员家眷多半请他问诊,以凤千颜如今这个身份,还真就未必请得动。
凤千颜只能试一试,盼着医者仁心,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奶嬷嬷病死。
林若将奶嬷嬷抱了进去,凤千颜发丝凌乱:“我想请赵太医看诊,多少诊费都出。”
杏林堂坐镇的就有七八位大夫,看些寻常病症足够了,赵太医轻易不出诊。
后屋里,有人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果然是凤千颜,顿时冷笑一声:“不要诊费,要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