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多大事儿呢，一会儿让你秦大哥带你去那边林子摘那个刺毛球果。
那东西能当粮食吃，你跟着认一认，回去也好在自家周边林里看看，还有那山药什么的，大林你也带虎子认一认。”
秦老汉想着，这刚弄好船的事儿，生意就上门来了。
“还有这皮子，也是巧了，搬这山里前，我正好遇上以前的老朋友，他现在天南地北的跑商，路过镇上时见我打猎，就给了我一些粮食，想让我帮忙收些皮子。
他知道咱们山里缺粮，用银子收还不如用粮食换，这样他得便宜，我们也得实惠。
结果那天刚好知道灾民要来的事儿，本来是想带我们家一起走的，但我习惯了打猎的日子，就决定搬山里，他倒也没强求，还使唤了十几个随从，帮我盖了两天茅草屋才走。
所以虎子，你这皮子要是想换银子，那大叔家没有，但换粮食，大叔家正好有。
皮子就按咱平时卖的价钱折算，粮食的话，大叔家现在有一些黑面和碎白米，黑面用皮子换就是7文一斤，碎米10文。你看看你有多少皮子，想换多少？”
“这……这是真的？大叔？”
虎子前一刻还在想，那刺毛球和山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后一刻听到粮食简直喜出望外。
什么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啊！
他前面没有全说实话，他家其实早就断粮了，现在就整天吃着野菜和猎物过日子，要是再换不到粮食，到了冬天猎物少又没野菜时，他们家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且他知道秦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小石村的人都逃了，那秋收时秦家肯定也没换到粮食。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让人接济。
但是现在这个不是接济，而是用自家皮子换，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大叔，这里有50张兔皮，狍子皮20张，羊皮10张，还有2张狼皮。我，我想换20斤碎白米，剩下的就都换黑面。”
虎子放下背篓，拿出皮子，跟秦老汉说道。
“行，兔皮15文一张，就是750文，狍子皮30文一张，600文，羊皮60文一张，也是600文，狼皮150文，就是300文。加起来一共是……嗯，2250文。
20斤碎米200文，剩下2050文都换7文一斤的黑面的话，就是293斤，算了，大叔给你凑个整数，就300斤黑面了。”
“这……这怎么过意得去，大叔，你这也是帮人收皮子，我已经占很大便宜了，可能不让你填补这亏空。”
虎子急了，这怎么说的，这黑面外边都卖8文，碎白米12文呢，这皮子按的是正常价算，但这粮价却算便宜了。
而且现在是这什么时候？
他再不懂事儿也知道，这世道一乱那粮价肯定是要涨的，但现在大叔换给他反而还比往常便宜，这个大便宜占得，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大叔，你就给我290斤黑面吧。零头就不要算了，不然回去我爹得揍我。”
“甭管那么多了，这么多粮食，你一个人也扛不起，先去跟大林去认那刺毛球和山药，认完让大林带你来家里拿粮食，然后我让大林送你回去，你爹一定不会骂你的。
大林，快带虎子去，再磨蹭都要中午了。那刺毛球反正今天也摘不了多少了，背篓就别带了，看看就回来。
小溪，把背篓里那药锄给你爹，让他们挖山药用。”
老爷子利索的分派活计，又给小溪使使眼色，小溪明白，背对着虎子往背篓里弯腰一捞，然后转身递给秦大林。
秦大林得令，接过闺女手里的药锄，拉拉扯扯的，把还没闹明白刺毛果和山药是个啥的虎子给拽走了。
“这山里日子难过啊，咱家要是没那铺子，现在也要发愁粮食呢。”
等秦大林他们走远后，老爷子跟孙女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