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正海的妈感到无比的绝望,儿子这是有多恨她?多不齿她做出来的事?如果他不姓刘,以后就再也不认她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云千香干的,要不是她,自己的事哪里会被曝光?儿子和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对待她?
要不是她,自己还是那个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主人。云千香每天就得活在她的淫威之下,过着战战兢兢,伏低做小的日子。
可如今呢?就因为她把自己的事告诉给了老钱的老婆,局面就变的对自己很不利。照这样下去,往后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恨,恨不得即刻就弄死云千香,报了自己被打骂,责怪,怨恨的仇。
可惜云千香不在家,领着女儿在中庭那边玩。
刘院长一个人走在黑夜里,手里拎着一瓶酒,走几步,喝一口,踉踉跄跄,漫无目的。
走着走着,来到了北郊一栋民房前,这是一栋一层的平房,房子刚盖没多久,还来不及粉刷。
红砖裸露在外边,被雨水浸泡着的地方泛起了青苔。窗户上没有安玻璃,用的是塑料薄膜封堵。
大门也不是新的,是一扇黑黢黢的旧门
,很不合适地安在门框上,边上多余的地方用砖块堵住。摇摇欲坠,勉强能关上。
房子的主人瞧着像是只有建房子的钱,没有买门窗的钱,不然怎么可能房子建了,门窗却不做,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应付一下。
喝完最后一口酒,刘院长跌跌撞撞地拍着房门,嘴里不停地喊着:“桃花!开门,是我回来了。”
来开门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三十来岁,皮肤黝黑,仔细看,跟刘院长有几分相像。
“你还来做什么?”男人不屑地看着刘院长,“我妈没了,一个星期前没的。你走吧!以后都别来了。从小你不要我,如今我长大了,也不需要你。”
“什么?你妈没了?什么病没的?为什么不去告诉我一声?”刘院长被男人的话震惊的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男人脸上流着泪,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告诉你有什么用?那年月那么艰难,你说不要她就不要她,说跟人结婚就跟人结婚,你有什么脸来见我妈?
我妈没病,她就是长年累月的辛劳积攒下的五脏虚弱,一觉睡过去,再没有醒来。”
闻言,刘院长也跟着红了眼眶,心中像是被人捶了
一拳,疼的不得了:“她埋在哪儿?”
“就我们村后山那株红柿子树下。”
“我知道了。”刘院长转身离开,朝后山那株柿子树狂奔。
跑的太急,途中摔了好几跤,每次他都爬起来,继续奔跑,他要快点去见她。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为什么不等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后山的红柿子树,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把自己埋在了那儿。
是要等着他后悔来找她吗?他其实早就后悔了,他老婆脾气太大,根本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每次不管谁对谁错,错的永远都是他。
跟桃花对他的温柔小意根本不能比,有社会地位又如何?他老婆非但奴役他,还给他戴绿帽,一戴就是二十多年。
哪里像他的桃花,自从他离开后,一个人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成人,再没嫁人。
每次想起这些他都感到很愧疚,深深地责怪自己,只是已经做了选择,再没办法回头。手脚并用,踉踉跄跄地跑到那株大柿子树下面,果然孤零零地矗着一座新坟。
坟墓边上的花圈还在,纸张的颜色退掉了些,不再鲜艳,泛着灰白,坟头插着一根随风飞舞的白幡。
刘院长瞧
着这一切,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这里头躺着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那是他的发妻陈桃花。
说起这位陈桃花,也是个苦命人,打小父母双亡,跟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