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牛车,速速停下,前方禁行!”
官道哨卡,值守营寨后方道路的一队士卒远远看到一辆牛车沐着晨阳由远而近,战事的缘故,附近乡寨早就搬走,商道也断绝,根本不会有百姓过来。
片刻,过来的牛车停在不远,驾车的是一个青衣袍服的年轻男子,外带一个探头探脑的老头,一看就是疯子。
“在下陈鸢,想见一见都侯徐怀遇,就说临江故人来访。”陈鸢下来车撵,笑着朝这队士卒拱了拱手。
那边也过来几个士卒见来人礼数周全,便打量了一下车厢,里面皆是一些木凋,对方口中所说都侯,他们也知晓一些,中军校尉嘛,昨日发生的事,可是军中传遍。
当即有士兵点了点头。
“兄弟稍待,我去营中通报。”
“有劳!”
陈鸢朝那人拱起手,后者笑了笑,转身回到哨卡骑马返回军营,穿过辕门,笔直延伸的方向是重新支起的帅帐。
中军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里面随军郎中已替庆王诊治,包扎了颈脖便告辞离开,榻上的公孙隶脑袋无法动弹,低低的呻吟。
“……徐校尉如何了?”
“回殿下,徐校尉伤势较重,现在还昏迷不醒,天师府的两位道长都轮流看过了。”
听着一旁的亲兵回答,公孙隶叹了一口气,昨夜徐怀遇被妖怪打的重伤,还能挡在他身前,心里颇为感激,只是后来自己呼吸不畅,渐渐昏厥后面发生的事已然不知。
醒来后才得知突然来了一个红脸长髯的神人,绽放青光纵马而来,几刀就将那些妖怪噼死,还将自己和徐怀遇救下。
“那神人长何模样?”
神人相貌雄异,那亲卫岂能记不住,当即说道:“殿下,跟校尉背后的画像一模一样。”
一样?
公孙隶顿时睁大了眼睛,激动的就要坐起身,用力过大,颈脖顿时传来疼痛,‘嘶’的吸了口气,重新躺回去。
就在这时,帐外有亲兵声音响起。
“启禀殿下,营外有一牵牛车的汉子说要见徐校尉,说什么是临江故人。”
公孙隶正要让亲兵将人赶走,毕竟军营重地,岂能随便放人进来。
忽然他又连忙叫住外面亲兵,脑中想起两日前徐怀遇说他与高人相识于临江,难道是那高人知道徐校尉有难,亲自过来了?
顾不了疼痛,他让旁边的亲兵将他搀扶坐起,朝帐外喊道:“速速去将高人请进营中,不得怠慢!”
外面脚步声远去。
他忍着疼痛,套上鞋袜被搀扶着走出大帐向辕门眺望,不多时,就见几个前面带路的骑兵后面,跟着一辆牛车缓缓而来。
公孙隶望着渐近的车撵,赞了声:“高人矣。”扶着脖子快步上前,拱起手。
那边,牛车停下。
陈鸢下来正要抬手,迎面而来的庆王直接错过他,站到牛车前朝里面衣衫褴褛、胡须凌乱的疯老头拜了下去。
“孤见过老先生。”
陈鸢:“……”
车上的疯老头也是一愣,看着面前拜下的年轻人,又下意识的看去徒弟,赶忙蹿了下去,在公孙隶肩头拍了一下。
“你……你拜我做甚,又不是你师父……老夫不接不接。”
看到有些胡言乱语的老头,公孙隶这才意识到摆错人了,颇为尴尬的看向那边笑吟吟的年轻人,年岁看上去不过双十有余,比他小了不知多少。
“孤眼拙,先生当面,竟不认得。”
“在下不过山野之人,当不得庆王大礼。”
陈鸢知道徐怀遇乃庆王麾下将士,眼前这位一口一个孤,自然就是庆王了,他拱手还礼,随后问起徐怀遇在何处。
“妖怪污他后背神人,我便知他有难,还请劳烦带我过去。”
“那……先生这边请。”
闹了一出笑话